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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枫接过信笺,粗略地看过一眼,然后迅速交到马和上,马和又转呈朱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棣看着上的药方,见大多数药材都可以在睢水一带就地获取,抬眼望向蓝桥。
蓝桥解释道:“这是内人花氏,根据睢水一带的地形、气候和物产,为我军开出的防疫药方。大王让人按这信笺上的药方在附近就地取材煎药,应该可以有效地控制疫病。”
朱棣缓缓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蓝桥的说辞:“花大家到营来了?”
“未曾,末将是通过子翼的战鹰和她传信的。按战鹰飞行的时间计算,她此刻应身在距娄庄大营百里之外的地方。”
蓝桥说着,从袖抽出另一张信笺,同样交给马和,让其转呈朱棣:“这是内人送来的另一张药方,她得知我们在齐眉山一战有不少战士受伤,料想寻常伤药在这种潮湿暑热的环境下不够有效,就另写了一张药方,同样只需就地取材,可内服也可外敷,比寻常伤药见效更快。”
“齐眉山……齐眉山……唉!”朱棣沉吟两句,拂袖叹道,“齐眉山之败,是本王的责任。本王曾自诩是察纳雅言的明君,但昨日清欢多次劝本王小心,本王也没听进去,现在想来,甚是不该。”
他如此坦白磊落地承认是自己的过错,反而让蓝枫惭愧起来。
“不,请大王千万不要自责。”他扑腾一声跪下,颤声道:“在下昨日只是提出一种可能,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的事,无需为决断负责,自然说得容易。但若设身处地为大王着想,大王的谋策也的确是一条妙计,只是考虑的角度不同罢了。徐辉祖会出现在齐眉山,这是任何人都无法事先预料的事,比起为昨日感到自责悔恨,我们现在更应该团结一致向前看。”
朱棣耐心地听蓝枫说完,微微一笑,点头道:“无论如何,本王总算也做对了一件事。”
他晃了晃里的两张药方,目光转向蓝桥:“就是做主把花大家配给了怀远,这两张方子,真不知能挽救多少将士的性命。”
蓝桥老脸一红,讷讷道:“还是大王有先见之明。”
朱棣哈哈大笑,把方子交回给马和,命他传示下去,让营战士到附近采药。
花语夕似乎早料到朱棣会让人传示药方,所以除了一开始写明四座策反城池的信笺外,后来的两封写着药方的信笺并未再加唇印。
朱棣待马和出去,笑容忽地一敛,再次盯向朱高煦张辅蓝枫人:“你们到底有什么主张?”
蓝枫见朱高煦和张辅都看向自己,踏前一步道:“在下另有一计,或可破今日困局。”
“讲!”
“若单纯以战力而论,盛庸未见得能胜过大王,如今我军之所以陷入被动,完全是徐辉祖的应天新军加入会战的缘故。”
“因此,若我们能想出一个办法,使徐辉祖的新军退出睢水淮河一带的战场,主动权将重新落回我军上。”
朱棣哂道:“徐辉祖此时参战,分明是想捡本王的人头为他自己扬名,岂肯轻易退却?”
蓝枫沉声道:“如果他不得不退呢?”
“此话怎讲?”
“在下有兵分两路之策,可迫京城调回徐辉祖。”蓝枫终於说到重点,侃侃道,“我们可派出一支万人左右的奇袭队,秘密绕过盛庸徐辉祖等人的防线,直趋京城墙下。徐辉祖身在淮北,京师已无良将,建得知我们的奇袭队兵临城下,必然慌了脚,急令徐辉祖班师回援,如此我军之困自解。”
朱棣听后没有直接答话,而是先踱着步子想了一阵,这才缓缓道:“你这计策好是好,但还有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