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回答道。
“怕是死在路上了吧!”
“应该吧。”
也就这么几句话,接下来并没有人再多问多提,
似乎那人的死在他们看来就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根本不值得过多关注。
而孙越作为领头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这一路行来,他始终没有言语,只顾马不停蹄地向前奔行。
后又连续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直到前方出现一座破旧的山神庙,孙越才下令说要入庙休整。
此时正值四月间,一到后半夜就会显得格外凄冷。
但未免亮光免引来敌人,他们谁都没有生火。
扶孙越在一尊供桌前靠坐好后,就各自找了地方也坐下休息。
奔波逃窜将近半夜,终於可以稍作放松,几人又痛又爽,都发出长长的呼气吸气声。
可不等他们舒展,立马就出了问题。
“呕呕——”
那位咳血咳了一路的鬼面匪突然双手拄着膝盖猛呕了起来。
周易见状,连忙上前将他搀扶住,
“怎么了兄弟,要紧吗?”
一边问,周易一边伸手捶他的背。
“呕呕呕——”
还没捶几下,那家伙几大口污血吐了出来,身子一软当场摊在了地上。
随后双腿僵直,没过几息便断了气。
临死之前还不忘伸手靠近拉扯周易,似乎想要感激他对自己的关怀。
“人命怎会如此脆弱!”
周易说得满是痛心遗憾,说完还不忘长叹几声,并伸手帮其合上瞪大如铜铃的双眼。
“我怎么觉着他是被你给捶死的?”
说话的是最靠近孙越所在的那名鬼面匪。
周易嘴角一抽:“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生死与共这么多年,岂有下黑手的道理。”
“可我明明听见……”
“住嘴!”
那人还未说完,几乎一直闷不吭声的孙越猛地呵斥道:
“都给老子消停点,谁敢再吵闹,一锤叫他见阎王爷!”
那人只得乖乖闭嘴。
过了好半天,刚才质疑周易的那汉子似乎并没有死心,
竟是直接起身往庙外走去,经过周易旁边时,还不忘踢他一脚,示意跟上。
二人前后出得破庙到了几十步开外的地方。
不待周易开口问他叫自己出来所为何事,那汉子竟直接掀开鬼头面具,袒露出了他本来的样貌。
却是个四方脸中年汉子。
“兄弟,赶紧同我一道跑路吧!”
“跑路?”周易不解。
“你不会真想着继续给那姓孙的卖命吧?”
“不然呢?难道你想叛变?”
“别傻了兄弟,黑风帮气数已尽,姓孙的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
再这么下去不可能有活头!”
周易却摇摇头:“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我手上沾染的人命太多,已经做不回平民百姓了。”
“这叫什么话!”
方脸汉子冷嘲一声,“某家手上背负的人命比你只多不少,
别的不说,光是那县衙小捕快的命,某家手上就有七八条之多!
可这又如何?
某家要做回平民百姓谁能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