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汉一看是周易,二话不说便揣起酒壶迎了上来,
问道:“我说易老弟,你怎才来呢?”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自然是老爷说的。
” 王老汉快步上前,拽着周易便慌里慌张往武馆内走去。
嘴里不停抱怨:“你呀,怎地这般不守时,等下见了老爷定然免不了被训斥一番,
总之你就做好准备吧。”
这种情况周易早就想到了,此时听王老汉提及,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比起接下来的被训斥,周易更关心王老汉为何来武馆这件事,
於是问道:“如今武馆开门,你往后是不是不用去喂马了?”
王老汉咧嘴一笑:“嘿,老爷让我继续看大门。”
“看大门好啊,我瞧着比喂马强多了,
这里距离我巡查的区域没多远,往后上职期间来找你喝酒。”
尽管胡府大门对周易而言就如同自家一般随便,但胡玉良好歹也是顶头上司,上职期间自然不敢往府中马厩那头跑,
但武馆这边就不一样了。
武馆临街而建,门房更是直接在街边。
虽然这里并非兴平坊,但距离兴平坊也就不过三五百步罢了,
往后茶肆里呆腻了,便可以往这边跑,
王老汉听了也高兴,说是最近胡玉良赏给他几坛好酒,到时与周易一道细品。
不多时,在王老汉的指引下,周易来到了武馆内一处茶亭。
茶亭中只有胡玉良一人,此处清净悠闲,十分惬意。
周易早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被被他训诫的准备,
谁知结局却恰恰相反。
胡玉良看到姗姗来冲的周易,不仅没有职责,反倒面色平静的说道:
“你来了,过来喝一杯吧。”
周易有些心虚,上前抱拳见礼道:“学生惶恐,今日来晚了。”
“无妨。”胡玉良摇摇头,指了指周易面前的石凳, “坐吧,尝尝我这茶如何。”
周易入了座,却有些坐立不安。
他对胡玉良此人的了解并不多,但唯有的一个印象便是喜怒无常。
越是表现的随和,周易越是不敢掉以轻心,
总觉得他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事才对。
等了片刻,看他只顾饮茶,於是周易主动问道:“敢问馆长,武馆教习一事?”
“哦?亏你小子还记得。”胡玉良冷笑一声道。
“馆长哪里话,此事学生一直都记着,只是昨夜贪杯喝得有点多,导致今日……”
胡玉良冷哼一声:“是不是喝多了你自己清楚,胡某且告诫你一句,
如今正是你打牢基础的关键时期,最好节制节制。”
周易有些尴尬,他怎么都想不到胡玉良居然连这都能猜到。
无力反驳,只好脸色尴尬的点了点头。
接着听他说道:“武馆教习一事暂且用不到你了,胡某为你准备了别的差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啊?”周易有些诧异,心中很不是滋味,反问道:“难不成馆长是觉得今日学生不守时,才决定不让学生当教习了?”
胡玉良摇摇头。
周易又问道:“莫非馆长曾说过当了教习若表现好,会教学生一招半式也是随口一说?”
“就知道你小子会这么想。”
胡玉良皱了皱眉,取出一本小册子丢了过来,“拿着吧,能学多少全看你的本事,
胡某刚才说的清楚,不让你当教习是有别的差事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