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杨捕快!听闻高升了,如今成了班头,当真是可喜可贺呀!”
那名唤曾天彪的汉子漫不经心的看了杨武一眼,毫无诚意的道了声喜,之后话锋一转,冷声道:
“杨班头身为捕快,可不能平白污人清白,我血狼帮之人向来奉公守法,何时杀过人了?”
“这孩子被你饲养的恶犬当街咬死,乃是我等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不成?”
“呵呵,你也说了,那是这畜生所为,并不是我,便请两位将这畜生绳之以法吧!”
曾天彪此话一出,他身后跟随的血狼帮帮众立时猖狂大笑了起来。
杨武冷哼一声道:“你休要混淆视听,分明是你令这恶犬作的恶,这附近之人可都看见了,现在想把自己摘干净,怕是没那么容易。”
“是吗,谁能作证?”
曾天彪说着,恶狠狠的望向四周看热闹的人群,伸手指向他们,问道:“你,还是你?”
他此话一出,人群忽然一哄而散,顷刻便躲出老远。
看到如此情形,陆寻心中猛然一震,这血狼帮当真是好大的威风。
“与我去了衙门再说!”
杨武说罢,动手便欲将曾天彪几人锁拿,他的动作很是粗暴,且嘴里始终骂骂咧咧,陆寻几乎瞬间便明白了杨武的打算。
若是对方敢有丝毫反抗的举动,那么他们便可以殴差拘捕的名义将他们格杀当场。
但这血狼帮显然都是聪明人,倒很是配合,毫不反抗!这令杨武的想法落空,没有了出手的理由。
一行人很快便进了衙门!
在一声长长的“威武”声中,衙门升堂,县令也正式开始审理此案。
陆寻也终於第一次看到了这位永安县的父母官。
县令名叫赵之诚,长得倒是一表人才,看起来就是个读书人,陆寻此前听周勇简单说过,知道此人在永安县令的任上已有多年,只是做事向来畏首畏尾,惯会和稀泥,否则也不至於令血狼帮如此嚣张。
而随着赵县令开始问案,陆寻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此事的起因其实再简单不过,血狼帮在城中到处收取孝敬,不管是开店的还是走商的,一个都不放过。
这货郎走街串巷卖货,收入本就有限的紧,加上他想要攒点钱供孩子读书,因此便交不上这份孝敬银子。
他此前也曾被抓住,遭了顿毒打之后却仍是没办法凑齐银子,这才被记恨上。
今日里带着独子外出卖货,恰巧被曾天彪一行遇到,曾天彪听到手下咒骂那货郎,便问了问究竟。
而在那之后,为了立威也好,杀鸡儆猴也罢,总之本就因赌博输了不少钱而心气不顺的曾天彪,竟是直接放狗咬人,那大狗一看便知平日里没少被驯养,下口直奔着致命处而去。
这才酿出如此惨剧。
只是那曾天彪却是一口咬死,说自己不留神下这黑狗才窜了出去,等到他发现时,那孩童已然被咬死,他最多是看护不利,愿意赔付那货郎五十两银子。
“胡说八道,明明是故意纵犬伤人,大伙可都看见了。”
衙门外的围观群众,各个群情激奋,躲在人群之中喊得震天响,但一问到是否有人愿意做证,便立即变得寂静无声。
赵县令将惊堂木拍在桌案上,喝道:“既然无人作证,那也只能……”
“大人且慢。”
杨武见赵县令那架势,立即猜到对方这是要草草结案,连忙进言道:
“属下虽然是在听到那孩童惨叫之后才注意到场中情形,便如大人所言不能出来作证,可现场仍有不少人见了,属下愿意寻访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