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感到有些出乎意料,王家竟是不打算现在就动手吗?
这王家难怪能将生意做得这般大,看来靠的不单单是其势力,单是这份对自家信誉的维护便令他佩服万分。
他能想到唯一的解释便是,王家准备等自己离了赌坊再出手,如此恐怕是打算下死手了。
不过能拿出三千两银票来演这场戏,已足见王家主事人的非凡魄力。
当然,越是如此,也越发突显王家对收拾他这件事是多么的自信。
陆寻接过那三张面值皆是千两的银票,仔仔细细的查看一番,确定无误这才收起。
“四季赌坊果然信誉非凡,日后陆某定会常来光顾!”
赌坊内此时也响起一片对四季赌坊的赞叹声,赌坊之人则一个个咬的后槽牙直响。
“有命再说吧?”郑通低低的冷哼一声!
当陆寻走出四季赌坊的大门,发现外边的天已经彻底的黑了。
夜色深冷,月隐於云层中,在偶尔穿透云层的缕缕月光照射下,永安城显得如此地孤寂。
街道上早已没了行人的踪迹,冷风吹过,长街上只有枯黄的树叶飘洒,发出沙沙声。
远处,两旁的建筑与树木在偶尔跳动的灯火下,於长街上投下各式舞动的阴影,平添几分肃杀!
身后,赌坊的大门已重重的关闭。
一瞬间,整个天地似乎只剩下他一人一刀。
陆寻一手扶在刀柄上,轻舒了口气,随后迈步走向无边的黑暗中。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时节!
回家的路并没有多远,但却很有几处偏僻的巷子。
陆寻走了不久,转过一处街角,便要步入一条幽深狭小的巷子里。
此处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也是最佳的伏击地点。
到了这里,陆寻疾走的脚步忽然顿了顿,他一身嫁衣真气疯狂运转,将功力聚集於双耳。
一时间,往常难以捕捉的各色声响都变得清晰了起来,通通被收入耳中,无需多么努力的去辨别,陆寻已察觉了四周的大致情况。
两旁屋檐上,砰砰的心跳声、刀柄被用力握紧之声以及因紧张而变得有些短促的呼吸声,无不向他表明,来的并不是什么出色的高手。
被小瞧了啊!
陆寻并不如何恼怒,反而心中很是欢喜。
如今的自己,短板太多,委实经不起大浪席卷!
和风细雨,正合我意!
他又往里走了几步,明显听到埋伏之人的心跳都快了几分,笼罩向他的杀气也变得愈发的浓郁。
这时陆寻忽然眉头皱起,蜷缩下身子,略显痛苦,之后忽然大叫一声:“哎呀,吃坏肚子了,我得去方便一下!”
他说着扭头就跑,脚步匆忙,三两步间眼看便要窜出巷子。
“杀!”
身后的埋伏之人再也顾不得隐藏,一声喊,十几个黑衣人立刻跃下屋檐,持刀杀向陆寻,期间更是夹杂着几道尖锐的暗器破空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