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嘉树说︰「房贷是要还的，但是衣服也要买的。」

他又说︰「你拿下第一份代言，我身为男朋友，应该给你送礼物庆祝。」

赵凌微扬下巴︰「从实招来，哪里学的？」

席嘉树不肯说，只道︰「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有记着，你说我不许去看你，我一整天都没出现在你面前。」

赵凌说︰「嗯，你一整天都没出现在我面前，但是你今天一整天的存在感都很高，多亏了你，今天摄影棚里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单身了，有位叫做席先生的男朋友。」

席嘉树眼睛骤亮。

「再说一遍。」

赵凌︰「席嘉树是傻子。」

席嘉树︰「嗯，傻子是赵凌的男朋友！」

赵凌真拿他没办法，瞧他这么高兴，心底也有些高兴。蓦地，似是想起什么，她压低声音问︰「红糖姜茶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他回答︰「你之前和我提过一次，就是在纽约的时候，你说你的亲戚来得不是特别准时，每个月会提前或者推冲个一两天。你来亲戚的时候脸色会比较苍白，说话略微有气无力，而且还会喝红糖姜茶。我记住了上个月的日子，推测这个月的，心里想着差不多是这几天。正好今天北京转凉了，我也怕你感冒，所以先准备着……」

赵凌没想到他居然比自己记得还清楚。

仿佛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席嘉树又跟献宝式的把手机打开，说︰「我记下来了。」

她瞄了眼。

是一个记录姨妈专用的app。

赵凌有些诧异，她都不知道有这样的app的存在，问︰「你哪里找的？」

席嘉树想说在微博喜悦夫妇cp超话里的同人文知道的，但是这话怎么说都说不出口，只好轻咳一声，说︰「瞎找的。」

赵凌问︰「你一个男孩子下载这样的app，不怕被别人见到？」

席嘉树瞥她一眼，慢吞吞地说︰「赵金鱼，我只怕我当男朋友当得不称职。」

他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

赵凌想起了那天晚上的席嘉树。

在冰场上熠熠生辉的少年小心翼翼地说着话，原以为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现的卑微与不自信，通通在脸上一览无遗。

她忽然很心疼他。

赵凌︰「男朋友。」

席嘉树特别喜欢赵凌这么喊他，一喊，仿佛尾巴都翘了起来︰「在。」

赵凌又喊︰「男朋友。」

席嘉树︰「女朋友。」

「男朋友。」

「女朋友。」

「男朋友。」

「女朋友。」

……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坐在驾驶座上的小顾︰求求你们俩放过我这个单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