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
金玉环道;“李玉琪这个人不好斗,我怕连累了您二位。”
徐光田道:“这是什么话,你要有一个走字,我跟你干娘就一头碰死在东墙下。”
金玉环道:“好在我已打消了这念头。”
徐光田吁了—口气道:“你算是救了我跟你干娘一条命……”目光一凝,道:“刚才你说谁?李玉琪?他不是叫李七郎?”
金玉环淡淡笑道:“李七郎这三个字是他告诉我的……李玉琪这三个字是他无意中说出来的。”
徐光田道:“那么这李玉琪三个字可靠。”
金玉环道:“我也这么想,可是不知他为什么隐瞒自己的真名字。”
徐光田道:“也许他怕人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光采事儿。”
金玉环微一点头,道:“有可能……”
徐光田目光一凝,道:“玉环,咱们是不是露了什么破绽?”
金玉环道:“您何指?”
徐光田道:“像我这么个会招贼……”
金玉环微一点头道:“这一点我也想到,的确是个破绽,我事先没想到,李玉琪是个聪明人,只怕他冲早……”
徐夫人道:“那可怎么办?”
金玉环道:“干娘别担心,我自有主意,亡羊补牢,为时犹未晚。”
徐夫人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金玉环笑笑说道:“到时候干娘就知道……”转眼望向徐光田,道,“您明天派个人去请他再来一趟,或者给他送个信儿去也行……”
徐光田道:“干什么?”
金玉环冲疑了一下道:“明儿再说吧。”
当这老少四个坐在书房里密谈的时候,李玉琪已带着那两个到了侍卫营,康全正在侍卫营大门口等着,一见李玉琪来到,立即快步迎了上来,道:“李爷到了。”
李玉琪道:“康老久等了……”
康全道:“我倒没什么,贝勒爷可等急了。”
李玉琪道:“大贝勒在哪儿?”
康全道:“在东营房里,快跟我进去吧。”前头带路,转身快步进了大门。
在东营房头儿那间办公室里,李玉琪见着了大贝勒泰齐,泰齐坐在那儿,脸色阴沉沉的,手里提着他那支北京城里独一无二的马鞭,马靴在地上不住地磕着,格、格地作响,每一声都扣人心弦。他背后站着那位高大的红脸老者,侍卫营的总领班,这位李玉琪那天晚上也见过。
李玉琪进门一礼:“见过大贝勒。”
大贝勒泰齐扬了扬马鞭,冷冷地说声:“请坐。”
李玉琪谢了一声,坐在下首,坐定,大贝勒半天没说话,李玉琪扬了扬眉,问道:“听说您要见我?”
大贝勒泰齐一点头道:“不错,我要见你。”又没有了下文。
李玉琪道:“有什么事儿么?”
“有什么事儿,问得好。”大贝勒泰齐道:“我问你,你拿贼拿得怎么样了?”
李玉琪道:“刚接过案子,还没有头绪。”
大贝勒泰齐马鞭一扬,差点没点上李玉琪的鼻子,道:“你是刚接过案子,还没有头绪,可是你要知道,贼已进内城了。”
李玉琪道:“我知道……”
大贝勒泰齐道:“你也要明白,这就跟让贼进了二门一样,要是再让贼登堂入室进了内院,我可不好说话。”
李玉琪道:“大贝勒,我记得您只是限期破案拿贼。”
大贝勒眼—瞪道:“怎么说,贼到处作案闹事,进了内城,这不是你的职责?你不管?”
李玉琪道;“大贝勒,我人只有一个……”
大贝勒奉齐马鞭往外一甩道:“可是我说过,这侍卫营的人手任你挑。”
李玉琪点头道:“不错,这话大贝勒是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