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道;“三老,我觉得这件事越早让您明白越好。”
褚三笑道:“老三,急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女儿是我的,我比谁都急,你说是不是?”
石玉呆了一呆,道:“三老,您知道了……”
褚三淡然一笑道:“只能说我看出来了,老三,你想想看,我是干什么的,活了这么大年纪,见过多少人,见过多少事。”
石玉道:“您看出来了那最好不过……”
伙计送上了酒菜,一边摆酒菜,一边赔笑说道:“您三位尝尝看,这都是王帐房关照徐师傅亲自下厨做的。”
褚三道:“替我谢他二位一声。”
伙计道:“三老您说这话就见外了,大伙儿平日哪个不受您的照顾,王帐房说句话,徐师傅亲自下厨,这还不都是应该的。”说着,他拿起酒壶就要斟酒。
褚三一抬手道:“自己来,自己来。”
尽管褚三说自己来,伙计到底抓着酒壶不肯放地斟了三杯酒,放下酒壶,哈腰又赔了笑:“您三位还要点什么,请尽管吩咐……”
“不用了。”褚三一摆手道:“你忙去吧,有事儿有我会招呼你。”
伙计应了一声,欠个身走了。
伙计走后,褚三拿起了面前酒杯,向李玉琪跟石玉两个一晃,道:“老三,玉琪,来,咱三个先干一杯。”他先来个杯底朝天,一滴不剩。
干了一杯酒,吃了几口菜,石玉又开了口:“三老,按说这件事我本不该说,可是凤栖姑娘被他们弄走了,事不比寻常,您跟我师父又是多年的朋友,我跟琪哥更投缘……”
褚三微一点头道:“我知道,老三,在你没说之前,我要劝你一句,别让你师父为难,也别惹你师父生气,你要知道,在江湖上背叛师门那可是罪大恶极……”
“谢谢您,三老。”石玉一点头道:“我知道您,永远这么让人敬佩,只是我这算不得背叛师门,您老知道我师父的为人,多少年的朋友了,您还不知道他么……”
褚三道:“我知道,他准有什么不得已。”
“一点儿也不差。”石玉道:“您说着了,三老,对方如果是普通人,我师父绝不会理会,也绝不会不顾跟您这份交情,实在是对方的来头太正,太大……”
褚三“哦”地一声道:“老三,你师父跟他们碰过头了?”
石玉不安地道:“就是昨儿个的事,昨儿个您跟琪哥走后,到晚上他们就来了个人,对我师父表明了身份,要师父别管这档子闲事……”
褚三跟李玉琪交换了一瞥,道:“准是昨儿个那两个报的信儿。”
石玉讶然说道:“昨儿个那两个,怎么回事儿,三老?”
褚三毫不隐瞒地把昨天被人盯梢儿的事说了一遍。
听毕,石玉把头一点,道:“准是,准是,要不然他们怎会知道您跟琪哥去了万家棚,没错,准是那两个……”
话锋忽地一转,道:“三者,您可别怪我师父,我刚说过,我师父也是不得已,要是别人他可以不理会,也绝不会不顾跟您这份交情,主要的是他们……”
褚三道:“老三,你看我是不知体谅人的人么?”
石玉道:“我知道您不是,三老,站在我这个做徒弟的立场上,我感激——”
转眼望向李玉琪,道:“琪哥,咱们虽然认识不过一天,可是咱俩投缘,也一见如故,我直说一句心里的话,你可别在意……”
李玉琪笑笑说道:“兄弟尽管说就是,我洗耳恭听。”
石玉道:“琪哥,你可别这么说,我是把你当自己的亲兄弟……”
李玉琪道:“兄弟,我知道,你说吧。”
石玉冲疑了一下道:“我这话连三老也劝在内,凭您二位,天下到处可去得,江湖那么大,也不愁没个容身之地……”
褚三含笑截口道:“老三,你也劝玉琪收手?”
“不,三老。”石玉摇头说道:“我劝您跟琪哥一块儿抽身,—块儿离开北京,咱们是什么人什么来历,何必为他们卖力卖命……”
褚三微一点头道:“老三,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你话让我这张老脸上烫烫的,只是,老三,有些事儿你不知道,我褚和可不是没骨头,没血性,弃宗忘祖的人……”
“三老。”石玉道;“您这话说得太重了,也是在怪罪我。”
“不,老三。”褚三道:“你别误会,跟你师父相交这么多年,你也该知道我的性情为人,我不会拐弯抹角说话,是什么就是什么,有一句也绝不会说半句,我只是要你知道,我欠九门提督的一份情,所以我才带着自己的独生女儿来了北京,江湖上讲究一个有恩必报,大丈夫也要恩怨分明。我欠人家的就该还人家,就算把命都赔进去,那也是应该的,多少年来,我没了朋友,就连把兄弟都不谅解我,今儿个要不是你提,要不是在这节骨眼上,我也不愿说,至於玉琪……”
顿了顿,楼道:“你知道,他是我把兄的儿子,我是他三叔,我有了扎手难事儿,他不能不管,不能坐视不顾,所以,这件事我不能抽身,他也不能收手,老三,你明白了么?”
石玉点头说道:“三老,我明白了,您这么说我还能不明白么,只是,三老,对方的来头……”
褚三道:“老三,对方的来头到底是怎么个既正又大法?”
石玉冲疑了一下,道:“三老,您谅必也知道明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