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黑衣人道:“我明白,那不是好么?”
李玉琪摇头说道:“我不愿意有任何第三者打扰,我要撇开我的立场,按江湖规矩找你们说话,要不然我就不会一个人到这儿来了。”
蒙面黑衣人道:“冠冕堂皇,十分动听,你以为我会信么?”
李玉琪道:“我不勉强,只是你们如果想要我这颗脑袋的话,最好还是相信。”
蒙面黑衣人有点心动,也有点犹豫,没说话。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你们要是连我这一个人都怕的话,最好由哪儿来还回哪儿去……”
“住口!”蒙面黑衣人目中寒芒暴射,道:“要我带你到我们住的地方去,那办不到,北京城内外不会没有可以说话的地方,半个时辰之后咱们府学胡同忠烈柯见。”
李玉琪一点头道:“好地方,咱们不见不散。”
蒙面黑衣人道:“就你一个?”
李玉琪道:“多一个你可以指着鼻子骂我。”
蒙面黑衣人冷哼一声道:“老实说,你们所谓那铁骑铁卫,我们一个也没放在眼里,要怕的话也就不会来了。”腾身倒射而起。
李玉琪笑道:“这不就得了么,阁下走好,我不送了。”
他话还没说完,那蒙面黑衣人已然投入夜空中不见,李玉琪笑了笑,把箫柱腰里一别,洒脱迈步,也很快地消失在茫茫夜空中。
忠烈祠在府学胡闹,远在安定门大街东,有集贤坊大牌楼,胡同东口有忠烈柯匾额,入小门有文丞相祠额。
李玉琪一个人站在“文丞相祠”里东看看,西看看,突然一笑说道:“是耶,非耶,为何姗姗来冲?”
只听一个低沉话声起自祠堂道:“我们准时而来,谁说冲了?”随着这话声,祠堂门口现出三个蒙面黑衣人,居中一个身材魁伟高大,左边一个跟中间那个差不多,右边那个则有一付颀长身材,看上去挺洒脱的。
李玉琪含笑说道:“半个时辰可等苦了我了,三位别来无恙?”
居中那高大蒙面黑衣人冷然说道:“我们没工夫罗嗦,听我家老三说,你有意思拿你那颗项上人头换回那一人一画……”
李玉琪道:“何妨进来席地坐下多谈谈。”居中那高大蒙面黑衣人有点冲疑。
李玉琪笑道:“相信几位在没进胡同之前已经在四周察看过了,这儿就我一个人,不会错的。”
那高大蒙面黑衣人道:“你用不着激,我几个确有点怕,怕染脏了身子。”
李玉琪一笑说道:“身子脏心不脏又何妨。”
那颀长身材蒙面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亏你也说这种话,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李玉琪道:“文丞相祠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抬手往里一指,道:“三位请看,敌同仰威名,一片丹忱昭史册,法天留策对,千秋正气壮山河,再看,南宋状元宰相,西江孝子忠臣,遗像碑上制衣带铭;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那屋角下更有惊天动地,泣鬼神的正气歌……”
那颀长身材蒙面黑衣人突然说道:“你可读过圣贤之书?”
李玉琪道:“家师教我读的皆圣贤之书。”
那颀长身材蒙面黑衣人道:“你所学何事,可有愧么?”
李玉琪淡然一笑道:“敢情阁下选这座文丞相祠为彼此见面之地,是大有用意的。”
那颀长身材蒙面黑衣人冷然说道:“我要你跪在文丞相遗像前自绝……”
李玉琪哈哈一笑道:“此处为昔日的柴市,也就是当日文文少弱同归天之处,我能跟文文少同在—地授命,何幸如之,虽死无憾……”
左边那魁伟蒙面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你也配,要让你那污血脏了忠祠,我几个的罪过可就大了。”
李玉琪脸色一整,道:“咱们不必再斗嘴了,闲话少说,言归正传,那一人一画可带来了?”
居中那高大蒙面黑衣人道:“这你不必操心,只要你摘下项上那颗人头,我几个自会把这一人一物送交徐光田。”
李玉琪道:“可以让我先见见徐大人的那位干女儿么?”
那颀长身材蒙面黑衣人道:“那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