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猩猩所会所能的,也只是这么一扑,李玉琪看准了他的弱点,绝不跟它斗力,它扑他躲,扑躲之间,李玉琪不想也不敢用他那师门惊世骇俗的绝世神功,他专找它皮肉软弱处下手,不是一掌就是—拳,逗得大猩猩怒不可遏,狂吼连连,震得地皮震颤,三海扬波,风云为之变色,草木为之含悲。
斗了一阵之后,那只大猩猩似乎也知道李玉琪这个人不好惹,突然舍了李玉琪,掉转方向直向那一二十名侍卫站立处扑去。
那些侍卫之中不乏好手,平日也甚是不可一世,而如今竟然不敢迎击,纷纷往后退去。
只听大贝勒泰齐大叫说道:“别让它惊了圣驾。”
敢情皇上在那儿,李玉琪明白了,他要借这机会露一露,大喝一声闪身赶了上去,掌凝六成师门旷古绝今的“接引神功”,一把抓住那只大猩猩的背脊,然后稳身挫腰,又一声大喝硬把那只大猩猩举了起来。
惊呼四起,全场立即怔住。
李玉琪不稍慢,左掌一探又抓住大猩猩一只脚,猛力一抡把那大猩猩—颗巴斗般脑袋,直向那漪澜堂长廊外石栏上摔去。
砰然一声,那石栏断了几报,而那只大猩猩一颗巴斗般脑袋也立即进裂,李玉琪顺势一松手,轰然巨响,地皮为之震颤,那只大猩猩落在了地上,没再动一动。
全场寂静如死,连一点声息都没有。
李玉琪略整衣衫,向着大贝勒泰齐遥遥躬下身道:“见过大贝勒。”
大贝勒倏然惊醒,腾身掠了过来.急急说道:“内廷禁地,你怎么好……皇上在这儿,你快出去吧。”
这敢情好,李玉琪白斗了大猩猩一阵。
李玉琪双眉微扬,答应一声就要走。
只见一名侍卫腾跃而来,近前打了个千道:“爷,皇上要见救驾之人。”
大贝勒泰齐浓眉微微一皱,道:“在哪儿召见?”
那名侍卫道:“回您,就在这儿。”
大贝勒泰齐翻了李玉琪一眼,道:“跟我来。”
转身大步向那方走去。
李玉琪暗暗一声冷笑,紧跨一步跟了上去,那名传旨侍卫则低着头跟在最后。
这时候那一二十名侍卫已然分两边列开,李玉琪看得清楚,一张黄绫裹着的锦凳上高坐着一个五旬上下,身穿便服的清癯老人,那老人龙眉凤目,胆鼻方口,气度高华雍容,不怒而威,身后还站着两个太监,李玉琪心道:这就是只闻名而从未一见的皇上了……
心念正自转动,人已到了一丈内,只听大贝勒低低一声:“停步,候着。”
李玉琪依言停了步,大贝勒泰齐自己则直趋清癯老人之前,躬了躬身道:“禀您,人到了。”
见皇上只躬躬身,可见大贝勒泰齐是多么红的人,也就难免连王公大臣也怕他三分了。
随听那清癯老人道:“别那么大规矩,给我传话,叫他过来。”
大贝勒泰齐扭过头来喝道:“跪叩见驾。”
李玉琪作了难,他是堂堂大明宗室,碧血丹心雪衣玉龙的传人,怎么能冲着这位跪叩?可是眼前是天下至尊的皇上,他不跪叩怎么行。
他正在作难,只听那清癯老人叫道:“刚说过别那么大规矩,过来,过来。”
李玉琪松了一口气,躬身答应一声,迈步走了过去。
大贝勒泰齐震声喝道:“大胆,站住!”
李玉琪听他的又停了步。
那清癯老人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叫他过来的,是让他听我的,还是让他听你的?”
大贝勒泰齐道:“您怎么能这样儿,普天之下哪一个见您不三跪九叩?”
清癯老人道:“跪叩,跪叩,一天到晚净是跪叩,我都烦了,你哪一回见我又跪叩过?”
大贝勒泰齐道:“您不能这么说……”
清癯老人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我不跟你抬杠,抬起杠来又没个完,我现在也没工夫跟你抬杠,叫他过来,叫他过来。”
毕竟他是皇上,大贝勒他就是再红他究竟是个臣子,只要皇上坚持,他便不能不听皇上的。
於是,在大贝勒泰齐那不情愿,不乐意的话声中,李玉琪再度迈了步,直趋“龙墩”之前,然后,他卓立不动。
清癯老人打量上他了,打量了一阵之后双眉突然一扬,道:“好俊的小伙子,不是我亲眼看见,还真不相信你能摔死那只畜生,小伙子,你两膀多大的劲儿呀?”
李玉琪欠欠身道:“回您,我从没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