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
大贝勒泰齐目光一凝道:“怎么回事儿,你今儿个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十天之后我要迎娶荣亲王的大格格,明白了么?”
李玉琪只觉一阵异样感受泛上心头,好不堵得慌,他欠身而起,道:“恭喜大贝勒,贺喜大贝勒。”
大贝勒泰齐今儿个出奇的平和,抬手说道:“好,好,坐,坐,坐下说话。”
李玉琪坐了下去,心里好闷,道:“大贝勒有什么吩咐?”
大贝勒泰齐道:“在这十天之内,我要你暂缓拿贼,全力护卫荣亲王府,我不容在这十天之内有一点事儿,我拨两班人给你。”
李玉琪道:“大贝勒的意思,是要我这十天之内寸步不离荣亲王?”
大贝勒泰齐道:“是的。”
李玉琪道:“万亲王府那边……”
大贝勒泰齐摇头说道:“这你甭管,我自会派人打个招呼去。”
李玉琪道:“那么刚才大贝勒所说设圈套拿贼,是……”
大贝勒泰齐道:“你不是说那班叛逆这趟到京里来,意在荣亲王,还有那顶前明崇祯遗物‘九龙冠’么?”
李玉琪道:“是的。”
大贝勒泰齐道:“以我看他们冲冲不下手,一方面固然是由於咱们防卫森严,他们不得下手。另—方面恐怕也因为他们找不到荣亲王跟我在一起的机会,也就是说他们想找个荣亲王跟我在—起的机会,来个一举得双,免得一头得手之后防卫增加风声紧,使他们不得下手於另一个,现在我给他们机会,我的婚礼荣亲王—定到……”
李玉琪心中暗道:那几个可不怕什么防卫森严,也根本没把这京都铁骑放在眼里,恐怕是后者倒是真的……
心里这么想,口中却道:“我懂了,大贝勒的意思是想在婚礼之上设埋伏,做圈套。”
大贝勒泰齐点头说道:“对了。”
李玉琪道:“好是好,只是妥么?”
大贝勒泰齐道:“有什么不妥的?”
李玉琪道:“那是大贝勒的婚礼,借婚礼擒贼,难免有流血凶事……”
大贝勒泰齐摇头说道:“这个我不在乎,只要能为朝廷灭除这班叛逆,我不在乎什么吉凶,办红事少不了杀猪宰羊的,就当他们是畜牲好了。”
李玉琪暗道:“骂得好……”
只听大贝勒泰齐又道:“还有,到时候我预备把那顶九龙冠要出来,充当皇上对我的赏赐,这一来对他们的诱惑就更大了,我料他们准到。”
李玉琪心里一阵跳动,道:“大贝勒,不妥。”
大贝勒泰齐道:“又怎么不妥了?”
李玉琪道:“九龙冠乃前明崇祯遗物,无价之宝,万一……”
大贝勒摇头笑道:“我有一位绝世高手,跟一百名侍卫散布在婚礼各处,我不怕什么万一。”
李玉琪目光一凝,道:“大贝勒是指……”
大贝勒马鞭一指,差点没点中李玉琪,道:“你。”
李玉琪心头猛震,一下子站了起来,道:“大贝勒,我负不起这个责任。”
大贝勒泰齐坐着没动,道:“负不起这个责任,什么意思?”
李玉琪道:“我一个肩挑大贝勒跟荣亲王的安全,还有那顶前明崇祯遗物九龙冠,大贝勒的婚礼必然贺客盈门,其中不乏皇亲国戚,王公大臣,只出一点差错,李玉琪便罪无可恕……”
大贝勒点头说道:“这责任是大了些,可是你干的是拿贼差事,我布下香饵把贼引来让你拿,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李玉琪道:“大贝勒好意,可是我不敢领受这冠盖云集,重宝在场的机会。”
大贝勒两眼微睁道:“李玉琪,这是我的安排,你只能接受我的命令,命令没有商榷的余地,更不容推却不受。”
李玉琪道:“大贝勒……”
大贝勒泰齐一摆手道:“不要再说了,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不知好歹,别等我拿你当抗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