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多是一点就透,道:“您这是什么话,以心换心,难道不应该,博多不敢奢求别的,只求能跟随您就心满意足了。”
以李玉琪现在的“红”,只要能跟着他,那还不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李玉琪又给了他颗定心丸:“你放心就是,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博多道:“那我就先谢谢李爷了。”一个千几乎打到地。
趋炎附势,人所难免,何况博多这种人。
识时势者为俊杰,知进退者为高人,博多此人可称得俊杰,高人。
李玉琪伸手拦阻,两声不敢当之后话锋忽转,道:“博总管跟大贝勒跟了多久了?”
博多道:“不少日子了。算算总有两三年了,您问这……”
李玉琪道:“大贝勒平日待人如何?”
博多道:“那还用说,您还看不出来么,阴鹫而狠,也不知道他害死过多少人了。”
李玉琪道:“他在每个府邸里安插的都有人么?”
博多道:“可不,每个府邸里都有他的人,而且在每个府邸里身份地位都不低。”
李玉琪道:“博总管可知道,哪几个是他的死党?”
博多眉锋一皱道:“这个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侍卫营总领班傅东华,东营二班领班康全,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当然了,他的死党绝不是这两个,您问这……”
李玉琪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对他,我要多知道一些。”
博多道:“您要知道那不难,我可以帮您打听打听。”
李玉琪道:“那就有劳博总管了,可千万别动声色。”
博多笑道:“这个您放心,我是干什么的,干了这么多年,学也该学会了。”
博多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告退了。博多走了之后,李玉琪躺在了床上,养养神,静等天黑。
他知道,博多这种人大可利用,但绝不能信任,更不可推心置腹。今天博多把泰齐命博多就近监视,伺机下毒的一纸手谕交给他,是真是假还要有三分疑问,尤其,博多今天能出卖泰齐,有一天也能出卖他。
日头偏西,暮色初垂,万亲王府已经上了灯。
内城各个府邸一向有早的,这表示富有,也表示做官的派头。
人都有这么一个感觉,一到上灯,天就黑得快了。
天黑透了,李玉琪下了床,他交待了博多一声说进宫去了,然后就背着手出了万亲王府的大门。
万亲王府门口亮,可是离开万亲王府门口远一点就是黝黑一片,李玉琪的身影很快地便消失在那一片黝黑的夜色里。
初更时分,在泰齐那大贝勒府里。步履声砰砰然,泰齐腰佩长剑,一身利落打扮,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回了府,直奔他那设在后东院里的书房。
很显然地,在万寿山顶一个人等到如今。
推开书房门,解下腰间长剑,随意一丢,他转身过去点上了放在桌上的玻璃宫灯。
灯一亮,书房中的黑暗尽去,他拉开椅子就要往下坐。
突然他瞥见角落里坐着个人,一个连头都蒙起来的黑衣蒙面人,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直挺挺的。
泰齐猛然一惊,跨一步抓起地上的长剑,那黑衣蒙面人仍是一动没动。
“铮”然一声,长剑出鞘,映着灯光青芒闪动,一泓碧水般,好剑,泰齐喝问道:“你是……”
那黑衣蒙面人突然开了口,声音沙哑,好不难听:“大贝勒,恕我不请自来,也请恕我擅入之罪。”
泰齐又喝道:“你是……”
那黑衣蒙面人道:“大贝勒今天也拿,明天也拿,拿的是谁?”
泰齐倒抽一口冷气,微退一步道:“原来你是……好大的胆子,竟敢闯进我府里来。”抖剑欺了上去。
那黑衣蒙面人端坐未动,抬手随意一拨,泰齐剑势立即走偏,而且这一拨震得泰齐虎口生疼。
泰齐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收剑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