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道:“我招惹他们?这叫什么话,他们是叛逆,我这是平叛剿逆,你知道不?”
玉珠道:“老爷子,多少年来,他们一直没能有大作为,那表示咱们兵强马壮,他们不足为患,也不敢轻举妄动,您既然要出兵去征剿,就要有必胜的把握,否则的话,徒然招灾惹祸,他们这次在贺兰山聚会,必然有充份的准备,要不然绝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在这时候用兵是大不智,要如玉珠,您不如索性不闻不问,日子一久,不用打,他们自然会风流云散,您可以让夏光葆就近监视他们的动静,随时往京里报,看看情形再作道理。”
皇上没说话,半晌才道:“玉珠,你要知道,他们是我的心腹大患,他们存在一天,就让我觉得背上好像有根芒刺。”
玉珠笑道:“老爷子,您抬举他们了,如果您一定要用兵,也请错过这时候,等他们分散力弱之后,再谋各个击破。”
皇上道:“可是夏光葆的奏章——”
玉珠道:“您可以让他按兵不动,就近监视,等他们分散各处之后再作道理。”
皇上沉吟了一下,一点头道:“好吧,我听你的。”
玉珠道:“老爷子,以后您就别劳神管这些事了,各省有各省的督抚,他们连这点小事都应付不了还行么?”
皇上道:“你不知道,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
这位皇上很会替臣下想。玉珠又坐下了,一会儿之后,起身告辞了。
出了御书房,他神色轻松,有如释重负之感。的确也真难为他。
玉珠这做法是聪明的。皇上听了他的话也是明智的。
对明字会的了解皇上他远不如这位荣亲王,明字会岂是那么好对付的,要好对付当年就不会让它生根了。
再说,无论是朝廷损兵折将,或者是明字会受什么损失,都是玉珠所不愿的,在能互不相犯的情形下,他只有求个相安无事。
他所以不让玉琪去,更见他的心智,让玉琪去固然可免损失泰齐,可是派出去的精锐在李玉琪领导之下,百分之百的会来个全军覆没,那也不是件划算的事。
这里玉珠轻松地回了府。第二天消息就传进了李玉琪的耳朵里。
李玉琪坐在房里,一双眉皱得老深。
在荣亲王的翼护下,唯一除泰齐的法子,由於荣亲王的从中阻挠,又成了泡影,今后再想对付泰齐,恐怕是件大难事了。
为今之计,他只有等机会,等个对他最有利的机会。
他明白,今后对付泰齐难是难,可绝不是绝望。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是泰齐唯一的弱点,他只须好好掌握泰齐这一弱点,就能置泰齐於死地。只要让泰齐复出,只要让泰齐再掌握大权,他将又是一付不可一世的傲态。
这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