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脸色微变,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泰齐好厉害啊,简直就跟雍正年间的血滴子一样。”
博多不安地笑了笑,没说话。
荣亲王道:“这,李玉琪知道么?”
博多道:“他知道,当初奴才就曾奉大贝勒之命笼络他。”
荣亲王道:“这就不对了,他既然明知你是泰齐的人,怎么他要害泰齐会找上你帮忙?”
博多强笑一声道:“奴才不敢瞒您,是这样的,有一度大贝勒不是失势了么,奴才怕惹祸上身,就投向了李爷。”
荣亲王突然笑了,道:“原来如此,博多啊,你真是把墙头草啊,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知进退者是高人’,这俊杰、高人四字,我看你是当之无愧了。”
博多红着脸笑了笑道:“您明监,奴才是不得已。”
荣亲王摇头说道:“跟我没关系,我不过是个赋闲亲王,你投向谁都一样,聪明的人本该如此,你可以算是个聪明人,官场之中也必须这样,否则的话你便无法在官场中生存……”
顿了顿道:“你所说的自救,是怎么回事?”
博多遭:“李爷他现在不是要走了么?”
荣亲王道:“嗯,不错,他是马上要走了。”
博多道:“您想,奴才背叛过大贝勒,李爷这一走,大贝勒焉有不杀奴才之理?”
荣亲王又笑了,道:“不错,这一下子真难为了你了,博多啊,你这墙头草倒得太快了,这回可倒出祸事来了,你是个聪明人,怎么连这点都看不清楚,泰齐是何等人,他是皇族亲贵,李玉琪呢,李玉琪不过是个江湖人,他怎么能比背后有宁寿宫撑腰的泰齐安稳。”
博多苦笑说道:“奴才知道了,深悔当初让鬼迷了心窍,两眼蒙了狗屎。”
荣亲王道:“现在别说这些了,你把这件事告诉我,是……”
博多道:“奴才想请您做个主。”
荣亲正道:“你让我做什么主?我又能做得什么主?”
博多道:“无论如何您得救救奴才。”
“怎么?”荣亲王道:“倦鸟知返,你想回老窝?”
博多强笑说道:“诚如您所说,李玉琪怎么也比不上大贝勒安稳……”
荣亲正淡然一笑道:“你知道泰齐他还会要你么?还能容你么?”
博多道:“奴才就是要请您做个主,奴才有这点微功,想将功折罪,无论如何请您……”
荣亲王道:“你是要我代你在泰齐面前求个情?”
博多道:“是的。”
荣亲王眉锋微皱,没说话。
砰然一声,博多双膝落地跪了下去,道:“王爷,万求您念在奴才一向对您诚敬份上,无论如何您得救救奴才……”
荣亲王道:“你起来,起来,有话起来说。”
博多没动,苦着脸还待再说。
荣亲王又道:“你起来吧,我答应在泰齐面前替你求个情就是。”
博多这才松了一口气,如逢大赦,千恩万谢地磕了个头站了起来,冲疑着道:“王爷,您看奴才是不是该留在您这儿……”
荣亲王道:“留在我这儿?谁说你该留在我这儿了?”
博多道:“那……么您说奴才暂时该上哪儿避避去?”
荣亲王道:“不用避,哪儿都不用去,还回‘万王府’去。”
博多一怔道:“您让奴才再回去,这……这……”
荣亲王道:“你听不听我的?”
博多忙道:“听听,奴才怎么会不听您的。”
荣亲王道:“那么你听我的,只管放心大胆,不动声色地回‘万王府’去,到时候李玉琪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我自有安排,到时候李玉琪他不但害不了泰齐,而且我还要他不敢多待一会儿地逃离京城。”
博多怯怯地道:“真的么,王爷?”
荣亲王道:“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博多忙赔笑说道:“不是的,王爷,那怎么会,奴才是为……李玉琪说过,他有十成把握,奴才是怕他万一害了大贝勒……”
荣亲王道:“你放心,我既已知道了他的计谋,他就害不了泰齐,他不是有把握么,我也有把握,我要跟他比比,到底是他有把握,还是我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