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出宫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方睿竟然说别把他当成三岁小孩,还让她做事收敛一点,难不成真的是对她的计画已经有所察觉了?
太后微眯起了眼,想到了这个可能,可眼中半分的惊讶都没有,只暗道: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样,这两个多月来发生的事情,并非偶然,落马的官员,个个都是六部中牵扯至深的人员,方睿这是想要把六部中,属於她的人,抓干拔净。
德海正要退出去让人出宫查看宫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后就抬起眼问:「德海,陛下的补汤停了多久了?」
德海停下了步子,略微的算了一下:「回娘娘,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了,太后默念了一下,露出了怀疑之色,但随即这怀疑之色也散了。
补汤之中下的慢心锁,无色无味,除了到毒侵入五脏六腑后才能分辨出是什么毒药,,就现在,哪怕是再有名气的神医,也看不出来方睿中了慢心锁,也更不会有人查得出来补汤之中有慢心锁。
不管如何,方睿都已经服用了两年多了,即便现在停了,也不影响他的身体会开始慢慢的变得孱弱多病,一个孱弱多病的皇帝,也根本不足为惧。
太后还是把自己的这个别人家养大的儿子想得太过於简单了。
金都城中,看似很平静,可却是暗流涌动。
是夜,有一人影跳入了太保府之中。
窗户外传来细微的敲窗声,坐在床上沈玉看向窗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敲了敲床板。
方睿闻声,一听即懂,这是「进来」的意思。
窗户没有落锁,方睿放轻了动作,开了窗户,跳了进来之后,把窗户关上,再看向沈玉。
沈玉脸色和嘴唇都白得没有血色,方睿见沈玉的这脸色不大好,快步的走到了床边,语中带着关切:「脸色怎么这么差?!」
沈玉面色平静看着方睿,道:「发烧了,面色当然差。」
方睿愣了愣,抬手真在碰上沈玉额头的时候,沈玉的额头却略微一偏。
沈玉有所抵触,方睿无奈道:「我那又惹到你沈大公子了?」
沈玉不语,看着方睿的面具,似乎要从中看出个所以然来一样。
但除了一张面具,还是一张面具,只除了嘴巴的位置有一口子,唯一露出来的地方,沈玉死死的盯着看。
方睿被看得不是在,假意轻咳了两下。
「你还不是病糊涂了吧?」说着再度伸出手,沈玉虽依然偏了一下头,方睿却还是把手放到了沈玉的额头上。
额头上面滚烫温度传到方睿的手掌,非常的灼热。
方睿露出了担忧之色:「怎么就烫成这样?!找大夫没有?」
沈玉还是不语,只是因为方睿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之上,浑身僵硬了一下,一动不动。
方睿心都在沈玉发烧的点上,也没有注意到沈玉的不对劲。
「莫不是伤口感染了。」说着方睿就把被子掀开,道:「我看看。」
掀开了被子之后,沈玉竟没有躲避,一双比方睿手掌大不了多少的玉足就这样呈现在方睿的眼中,就是顿了一下,也没有要调戏沈玉的心思。
正撩开了沈玉的受伤的那裤脚,沈玉却突然道:「你怎么知道我脚受伤了?」
方睿怔了下,做到了床的边缘,把沈玉的脚到了自个的腿上,边解开那包紮好的伤口,边道:「哪些暗卫告诉我的。」
沈玉哦了一声,没有把脚给收回来,而是继续道:「你的暗卫还真厉害,连我那只脚受伤的,受伤的位置都知道得这么清楚。」她被捕手夹夹到脚的时候,就只有四个人在场,三个刺客,一个陛下,凶手全部被陛下杀了,而她也没有和别人说过具体脚上那个地方受伤,就是回到了太保府,也就是让人那药,自己敷,自己包紮。
贾明他一丝犹豫思索都没有就认定了她那只脚,那个地方受伤了。
方睿才解开纱布,闻言抬起了头,看向沈玉,眼神复杂。
「阿玉……」
沈玉把脚收了回来,看着方睿,眼神比方睿更加复杂。
沈玉目不转睛的看着方睿,毫不隐瞒的道:「我在怀疑你的真实身份。」
方睿一僵,把沈玉的的小腿从自己的大腿拿了下来,很认真的看了一会沈玉,突的手一拉,把沈玉拉到了怀中。
沈玉用力的推开他,无果,只听到方睿用回了他自己的声音,最真实的声音,非常认真道:「无论我是谁,你要相信,我的目的至始至终只有一个,只为了接近你,因为控制不住自己这颗躁动的心。」
这话语中带着颤抖,就好像在害怕什么一样。
沈玉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整个人都如同是掉入了冰窟当中。
通体发寒,由里至外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