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三个字一出,沈玉那建起来的坚墙,瞬间崩塌,委屈一下子就如同洪水一样涌了出来。
声音中参杂着梗咽:「陛下没错,沈玉有错,陛下不过是欺瞒了臣一个多月,而臣却是欺瞒了陛下整整五年。」
五年,何止五年,整有十年之久,还是陷进去,从头埋到脚爬不出来了那种。
方睿却是摇了一下头:「不一样的,你是迫不得已才瞒了天下人,而朕是别有用心的只瞒了你一个人。」
「一样的,是一样……」沈玉未说完话,眼前出现了重影,一阵眩晕,整个人的重量就压到了方睿的身上。
方睿察觉出不对劲,喊道:「阿玉?沈玉?!」
立刻松开了沈玉,改成抱的,把沈玉抱到了床上,手向沈玉的额头探去,手一碰到沈玉的额头,就被沈玉额头的滚烫给吓到了。
沈玉原本在发烧,再受到这么大的惊吓,便晕厥了过去。
看这高烧昏迷中的沈玉,方睿再心焦如焚,也不能暴露身份把喊进来,叫大夫,看了一眼沈玉,随之戴上了面具。
开了窗户,拿起了花瓶,在跳出窗外的同时把手中的花瓶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呯」的一声巨响传出了寝室之外,随后传来急促的拍门音,随后是翠芝的声音:「公子你没事吧?公子?!」
没有任何回应,撞开了门,才发现叫不醒沈玉,沈玉的脸色虽然苍白,可身上的温度却烫得吓人,即刻就喊人去请大夫了。
方睿一直没有走,守在屋后,一站就站了整整三个时辰,直到三更天的时候,再不走就来不急了,才走的。
人才从太保府的围墙翻到将军府上,脚刚落地,白团子就像是一整宿没有睡,守着方睿过来一样,所以方睿一过来就蹭到了方睿的裤脚上面。
方睿低下头看向白团子,弯腰把小白猫给抱了起来,眼中带着些许的感伤之意。
「阿玉大概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会回到以前了刚知道是朕是皇上的那一会。」沈玉考上状元前,常常与他相约,因为真的把他当朋友,话语间也没有那么客气,可自从知道他是陛下之后,再也没有与他说过笑,一开始还慎言慎行,小心翼翼,到后来才改善了些许。
方睿长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指点了点小白猫粉嫩的粉鼻子,道:「长夜漫漫,朕在宫中无聊,你又这么黏朕,还不如随朕回宫吧,管你吃管你住。」
白团子似乎能听得懂一样,「喵」的应了一声。
看着这么乖巧的白团子,方睿难免又叹了一口气,「要是阿玉也这么爽快的答应朕,随朕进宫,那该有多好。」
方睿转回头看,往太保府沈玉寝室的方向望去,心底暗道:但愿沈玉会平安无事。
方睿一晚未归,容泰一早就赶出了皇宫,还是到了老地方等方睿,只是等来的时候,发现自家陛下手上还抱着一只猫的时候,脚步微微往后挪了一小步。
语气中带着不自在:「陛下……这是什么?」
闻言,方睿低下头看了一眼白团子,反问道:「难道长得不像猫?」
容泰:「……」他当然知道是猫!
「陛下,奴才只是问,这猫哪里来的。」
「这个呀,从雷声大府上抱的。」
容泰:……
……别说,这抱的就是偷的!!!
似乎看穿了容泰的想法,方睿多说了一句:「放心,没人知道是朕抱走的。」
容泰:果然是偷的!!!!
容泰正欲劝方睿把猫还回去,可一看方睿脸上的疲惫之色,便问道:「陛下你怎像是一夜未眠的样子。」
方睿有气无力的扯了扯嘴角:「也罢,不说了,回宫吧,抱着。」说着,方睿把白团子递向给容泰。
容泰看着小白猫:「……」
小白猫看着容泰:「……」
一人一猫透露着尴尬,方睿不察人猫透出的尴尬,微微皱眉的看向容泰。
容泰立马伸出了手接住了白团子,只是……这手僵硬得可以。
抱上了白团子,容泰内心是崩溃的,他以前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陛下胡闹,但现在,在就怕陛下胡闹后面多加了一个,他还怕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