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方睿不打算出声了,就沈玉这表现,完全不需要到他出来帮忙,他帮忙,大概也是帮个倒忙。
在沈玉的话落同时,「啪」的一声,那圣旨在容泰手中断成了两截,损坏圣旨,可是砍头的大罪。
但在圣旨被容泰折成两截的时候,方睿和沈玉才松了一口气。
容泰跪了下来,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现在的表情,但语气确实平静:「奴才把圣旨毁坏,请陛下责罚。」
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是无奈,沈玉知道这大概就是容泰忍耐的极致了,与方睿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这无奈。
「容泰,到偏殿等朕。」方睿道。
容泰闻言,也没有继续请罪,而是慢慢的退了出去……看他那样子,好像是看出了点什么端倪一样。
容泰一出去,沈玉就呼了一口气,她认识容泰虽说与方睿一样,都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了,但是容泰向来都寡言,她也不了解,就刚刚,她真的觉得容泰的性子比她的还要倔。
「朕觉得,阿玉你和容泰就几分像。」方睿坐了下来,留了几分的注意力在隔壁的偏殿。
沈玉微愣,问:「怎么说?」
方睿笑了笑:「都不会自私。」
沈玉是为了保护太保府,假扮了二十年的男人,容泰是为了让楼阿九找到一个好的归宿,才不肯承认自己的感情,上辈子,他曾经放下自己皇帝的的身份,作为一个相处了十几年的玩伴的身份问过容泰,问他可有后悔过拒绝楼阿九,容泰只说,他就怕自己答应了楼阿九之后,给不了楼阿九一个完整的家庭,给不了她一个孩子。
这大概就是容泰最自卑的一点。
沈玉别了他一眼,不再停留在这个话题上面,好奇的瞥了一眼与隔着偏殿的墙。
「偏殿什么情况?」
方睿耸了耸肩:「什么声音也没有。」
大概是因为容泰见到了楼阿九,不知道说什么,而楼阿九更不知道说什么了,难道要说——没错,我就是联合了皇上和皇后一起给你挖坑跳?
「算了,我们能帮的就只能帮到这了,其他的就由容泰和楼阿九自己来做决定了。」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当局者也明白,只是装糊涂,所以说旁观者也无法打醒这当局者。
容泰和楼阿九在偏殿中待着一炷香的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最终还是容泰败下阵来,在感情上面,先输的不一定最先动情的那一个。
大概容泰忍受不了和楼阿九共处一室,且……在才知道自己被自家的陛下和陛下他媳妇算计的情况之下,让他怎么淡定去面对,他方才就有一点点怀疑,毕竟皇上的性格他也知道七分,虽说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可怎么说自家的陛下都刚抱得美人归,又可以对东疆名正言顺的出兵,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可能变化这么大,再说沈玉……
他就有点看不透了,所以他也只是心生怀疑,却不知道自己怀疑的是什么,当看到出现在偏殿中的楼阿九,他立刻就明白了,自己不过是往他们挖好的坑跳了。
站如被针紮了脚一样,极度的烦躁。
没呆一会,容泰没有说一句话,一声称呼也没有,转身就出了门外。
楼阿九看这容泰的背影,也没有追出去。
此事过后,容泰一句话都没有提,也没有说什么,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方睿也不特意去撮合这两人,有时候绳索总要在拉紧了之后,再松一松,然后再拉紧,要是一下子就蹦到了极致,只会适得其反,因拉得太紧而断了。
容泰的事情只是忙里偷闲来推波助澜而已,方睿几乎很快又开始了忙得不开交,就连沈玉后宫的事情也无能为力了,逐渐的,各地方官员,曾今是与王家和贺家狼狈为奸的不在少数,一下子有近一半的官员被拉下了马,各地方没有了官,弊端也渐渐的露出来了,作奸犯科的人也日益多了,就算是派人去上任,也不能滥竽充数,不然又是一个贪官。
而方睿也因为此事忙得几日下来,加起来还没有平时一日睡得多。
沈玉特意端来了炖汤,也不知道是因为最近太累,才喝了两口,方睿脑子一阵眩晕,在沈玉着急的叫喊之下,晕了过去。
眼前……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