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生道:“就薛主任一个去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好事儿,去这许多人做甚?”
他心有绸缪,怎会留下这许多目击证人。
赵老汉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话来,他上回也确实被唬得够戗。
“怎么,就我们主任一个人去?”刘晓寒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刘科长是吧?你愿意去,也可一块儿的!”
张春生笑眯眯地说道,眼神却若有若无地在刘晓寒的腰臀处,打着转转儿。
“去就去!”应罢,刘晓寒又冲薛向道:“主任,我随你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谁说女儿不如男,刘科长这番话出,正是愧杀满场多少男儿,便连薛老三也有些感动了,不过依旧拒绝了刘科长的好意。
熟料刘科长竟颇有几分豪侠气,出口的话,便不再收回,咬牙要随薛向同去。
薛向见她执意甚坚,便不再推辞,他自忖即便是有凶险,只照应她一人,凭自己的本领也必能无碍。
定下入山的人选后,几人便不再耽搁,薛向和刘晓寒大方地上了那胖子开来的吉普,便随张春生一道出了公安局大院。
车出东南数里,路面陡然转窄,又行片刻,水泥路断绝,已是石子铺地,路渐行渐窄,路况也越来越差,又行十来分锺,终於,到了山脚下。
下得车来,天色已然抆黑,夜风渐起,月隐星明,四人一路无话,便朝山上行去。
张春生在前,薛向和刘晓寒居中,胖子吊在最后,隐隐成包夹之势。
时下本是深秋,天气已算得凉爽,林中尤甚,几缕山风徐来,颇有几分料峭之意。
薛向解下中山装,边行边朝身后递来,刘科长客气几句,推辞不过,便在身上穿了,引来头前的张春生数句讥讽。
进得山林,张春生已视薛老三为塚中枯骨, 刘晓寒为怀中美人,言语间便少了许多顾忌。
薛老三只作不觉,轻轻一扯刘晓寒的衣袖,示意她毋要多言,一行四人便又重归沉寂。
夜行山路,因着小时候听来的山间野鬼的恐怖故事的加成,无论是谁,心中总有几分忐忑,再加上这蛇山本就不大,方圆不过十数里,更兼里面隐兽伏枭,此时,兽叫禽啼,更增幽森。
高高低低的山粱,远远近近的伏着,忽起一阵急风,错错落落伸展的树枝,如陡然复活的鬼怪,带着呜呜的怪叫,张牙舞爪地朝人扑来,十分骇人。
刘晓寒方进山林,便心中忐忑难安,此时,逢此异象,顿时振恐难安,浑身发抖。
薛向感知惊人,立时便明了她的处境,伸过粗壮的胳膊,刘科长一把把住,心下的惊恐,立时消减不少。
山路崎岖,不过数里远近,四人不快不慢,行了个把锺头方到。
“春生同志,这是何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你们的三号矿洞吧!”
薛向指着前方的一处洞穴问道:“可这会儿怎么没工人上工呢,据我所知,穗林矿业可从来都是三班倒的啊,难不成你们承包商,还有特权。”
此时的三号矿洞里黑漆漆一片,周围的数个供工人吃住的工棚也不似有人的模样,独独矿洞前,一盏置在气死风里的油灯,忽明忽暗,随风摇曳。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