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五点十分,第一缕晨曦照在窗棱上的时候,薛老三睁开了眼睛。
瞧瞧怀里的老婆,薛老三替她摆了个舒服的睡姿,盖好被子,便翻身下了床,又替她充好一杯滚烫的红糖水,放在床头凉着,这才穿上衣服,步出门去。
晨起天凉,园中林木繁茂,空气极佳,薛老三忽然起了兴致,走了两趟拳,抬手看表,已然五点半了,便又折回厨间,招呼已经开始准备早餐的李师傅下去休息,他自己撩开袖子,忙活开了。
他现在官越做越大,也越来越忙,除了春节那餐饭,一年到头,他几乎很难给家人做餐饭。
如今机会难得,他自不愿放掉,撑开面粉袋,舀出一瓢面粉,就忙活开了。
如今的薛老三何等手脚,半个锺头的功夫,一大笼数十个鲜包就出了锅,再配上一锅稀饭,半盆海菜,一大桶小李买回来的现磨豆浆,一顿丰盛的早餐,便已经上了桌。
六点十分的时候,薛向便去敲小意房间,招呼小意和薛原出来吃饭。
说起这薛原,正是薛阳之弟,当初也是薛向那位三婶闹腾了一番,薛向为怕薛平远难做,这才给薛原在京城张罗个学校,正是朱世军的那个邮电大学。
如今,薛原来京就读,自然就在薛家食宿,不过,薛向听薛阳念叨过,薛原这小子玩乐的兴趣,远大过念书,还屡次张罗着要出去租房子。
薛向一直忙忙碌碌,也着实没时间给他这个堂弟上上思想政治课,今次趁着吃早饭的当口,他便打算念叨几句。
哪知道这会儿,他门敲得梆梆响,愣是没人应声,还是在外洗漱的小晚给出了答案,原来薛阳已经搬出去住了,非但如此,小意也跟着搬出去了。
“喂,你是怎么当的家,这俩毛孩子才多大,搬出去能有好事儿么,你怎不管管?”
刚一口消灭掉一个包子,薛老三就对苏美人做出了批评。
熟料不待苏美人皱眉,小晚倒先做了不平之鸣,“他们两个愣要搬出去,谁管得了,小意还找借口说,他参加了个补习班,就在原哥租的那房子不远处,正方便他补习功课,嫂子可是说了帮他补习的,小意愣说那处有同学,一块儿上课有气氛!”
小晚如是说了,薛老三自不好再埋怨谁,尴尬冲苏美人笑笑,忍着脚上的蹂躏,大口大口地对付起了包子,一篮子三四十个包子,苏美人和小晚一人吃了俩,剩下的全让薛老三鲸吞海嚼,给消灭了个干净。
吃罢饭,薛老三便说要送两人去学校,小晚吃了一惊,问他今天不走了么?
原来,小晚洗漱的当口,便问了薛向回来玩儿几天,薛老三原本在明珠有未了之事,哪里有功夫玩儿,当即便说上午就走。
当时,听着此话的苏美人,刚喝了一杯红糖水,正喜滋滋的美人脸,立时又冰封了起来。
可这会儿又听薛老三改了口,苏美人差点儿没高兴的叫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忽然就跟回到了童年,能这么狂热的为一件事,大喜大悲。
瞅瞅薛老三那张胡子拉碴的俊脸,苏美人心下又是心疼,又是欢喜。
薛老三改变主意,自然是因为方才听到的那个消息,以他的直觉,就知道这俩小子凑一块儿,准没好事。
因自幼父母双亡,而薛安远又年高事烦,所以这些年,对几个弟妹,薛老三便一直承担着父辈的责任。
小晚温文淑婉,乃是最最让人省心的妹妹,小家伙虽然调皮,但年纪还小,又是女娃,自然不会如小子一般,折腾完这个,折腾那个,除了好看动画片,好玩儿游戏,倒和一般丫头无异。
独独小意,如今十四五岁,正是半大小子疯过猴的年纪,也正到了人生观、价值观成形的阶段,若是安心在校,接受教育也还罢了,想必不至走上歪路,可要是整日里在外面厮混,哪一准儿没好。
薛老三可是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坏起来会有多坏,没有成形的道德观约束,做起事来往往最是肆无忌惮。
是以,这会儿,一听说小意搬出去了,他就知道要糟,心下也暗自后悔当初听了这小子的白话,没狠心将他一道抓去明珠。
驾车送苏美人和小晚去学校后,薛老三便径直去了育英校园,到得校园,找到教务处,问清小意在哪班后,为亲眼看看这小子,如今是何模样,快到小意教室门口时,薛老三还蹑手蹑脚,打算偷偷窥视,可这一窥视,薛老三傻眼了,因为他眼睛快瞪瞎了,愣是没在教室里发现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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