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手看似凶狠,却皆有度量,比如伤得最重的费万龙,也只不过废了他身子,并不曾要他性命。
而只要不伤性命,薛向相信明珠有的是大佬,想按下这件事儿,轮不着他操心。
是以,洪察到来,他压根儿不曾担心,他还真想看看市委有谁敢昧着良心说瞎话。
至於洪察的问话,薛向理都懒得理。
因为,自打昨天确定了李力持倒台后,他一直将市局的事儿挂在心上。
毕竟市局重新洗牌,对铁进来说,是难得的机会,而他薛某人也深感在明珠的力量孱弱,所以,此次公安局的权力变更,他是上了心的。
既然上了心,自然不可能不打听清市局如今几位主要领导的根脚,这位洪察洪局长则是薛向的重点关住对象。
是以,眼下,虽是他薛某人和洪察洪大局长第一次见面,但他却对此人的情况甚是了解。
他知道眼前的这位洪局长绝对是个靠裙带关系攀上来的典型,此人既没什么魄力,也没什么能力,只死跟政法委书记郑新高,而正因为其没什么魄力,李力持在位时,也并不盯防他,让他的小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当然,这会儿,薛向无暇遐想洪察在市局的小日子,他只知道此人是郑新高的人,而郑新高又和那位是一条线上的。
再观,这家伙方才对火狼那模糊龙头的称呼,薛老三立时判清了此人是敌非友。
既然是敌非友,他又何必浪费唇舌,更何况,让姓洪的做裁判,他哪里放心。
因此,对洪察的问话,他只当空气,眼神却死死锁住那条已经溜到百十米处,拐角位置的守山犬。
要说这条守山犬,真是邪性逼人,薛向只不过给了他一拳,连毛都没碰到,这条守山犬便远远躲了开去。
它似乎知道薛向的厉害,知道这是个能威胁到自家生命的人,甚至连自家主人火狼也顾不得护持了,从小白身上跳了下来,便一直遁到走廊的另一侧,只悄悄探出脑袋的一小部分,用一对猩红的眼珠子死死黏在薛向身上,似乎在等待时机,要给这个危险男人致命一击。
“薛向同志,我命令你马上放下手中的武器,向我解释眼前的状况!”
瞅见薛向的不理不睬,洪察终於恼了。
“洪局长,这位薛主任貌似压根儿就没把你放在心上啊,对付这种亡命之徒,我相信洪局长作为人民卫士,应该不会手软!”
终於,方用衣襟缠好断指的火狼,说着话,大步行上前来。
要说火狼对洪察的威慑,与老管相比,自不可同日而语,他一发话,洪察脸色再变,语气皱疾,“薛向同志,我再说最后一遍……”
奈何,薛向始终不为所动,火狼已然步到近前,“洪局长,这位薛向同志的骄狂,是你亲眼所见吧,您……”
熟料,不待火狼一句话说完,薛老三的巴掌,瞬间即到,啪的一声巨响,火狼愣生生被薛向一巴掌抽得飞了出去,半空里,飙出几篷鲜血和数颗断牙,火狼身子飞出数米,撞在了一边的墙壁上,没了动静儿。
“聒噪!”
薛老三终於开言了,可他说话的时候,方才喧嚣的世界,陡然彻底安静了。
此刻,场中诸人,除了远处的小妮子和小家伙,心中皆只剩了一个念头,“火狼挨耳光了,火狼被抽了……”
是的,薛向先前断掉火狼一根指头,也没此时狠抽火狼一耳光,来得震撼。
因为,先前断指,是搏杀中的损伤,此时抽脸,那可就真是打脸了。
脸者,面子也,火狼何人?掌御近千万人口城市的地下势力的领导者也,无数人心中的超级大人物。
此刻,却被薛老三一耳光抽飞了!
众人心中除了震撼还是震撼,胆小者,甚至忍不住发抖,其中便包括这位洪察洪局长。
他是万万没想到,薛向竟然骄狂到这种地步,他带了大部队在侧,人家还敢动手,不止敢动手,而是上来就朝总ss动手,薛向抽火狼的一巴掌,在洪察瞧来,绝对不比看见薛向抽段钢一巴掌来得差。
洪察原本就色厉内荏,在面对了这一耳光后,他方鼓起的满腹怒气,眨眼间,便无影无踪了。
却说,火狼方摔倒在地,剩下的二十余个青帮汉子眼睛全赤了,先前不管怎么战败,好歹都是正面对垒,脸面尚全,如今,薛向竟敢抽自家龙头的耳光,这简直是在往青帮的招牌上泼粪啊。
青帮虽然内里也勾心斗角,可大伙儿到底同在一面大旗上讨生活,如今薛向往这面大旗上泼粪,那简直是在砸众人的饭碗。
霎那间,青帮剩下的生力军,再也忍不住激愤,呐喊一声,一窝蜂地飙射上来,薛向连眼毛都不曾眨一下,掌中那柄银色的沙漠之鹰,滴溜溜地转了起来。
他这边一转枪,青帮那帮人的攻势立颓,便连洪察也惊得叫出声来。
攸的一下,薛向的枪口对准了倒地的火狼。
“不要!”
“不!”
老管等人和洪察几乎同时喝出口来。
熟料话音落时,枪声响!
沙漠之鹰,果然是手枪中的霸主,巨大的响声,宛若打雷,枪响霎那,不知多少人同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枪,两枪,三枪,三声惊雷般的响声,火狼的身体却依旧完好,反而远处那条守山犬的脑袋炸开,爆成一团血雾。
原来,薛老三的目标,一开始就是守山犬。
因为,他今晚到此的目的很明确,给小妮子,小家伙,小白报仇。
别的事儿,他压根儿就懒得考虑,是以,从一开始,他就压根儿不搭青帮等人的腔,不管对方说得天花乱坠,他只须问清了小家伙到底是谁欺负得她们,直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反而火狼这个青帮首领,始终不曾在薛向的攻击范围之中,只是火狼非要找死,跟他玩儿枪,薛向才断其一指,略作薄惩。
直到此刻,他发现那守山犬,当真邪性得紧,死死躲在角落处,以他先前和守山犬的一击一逃,知道这种状态下,以守山犬的速度,便是神枪如他自己,也很难打中它。
他正想着辙,火狼自以为洪察到来,薛向再不敢动粗,大摇大摆地步上前来。
恰好,薛老三计上心来,一耳光抽翻火狼,目的就是为了引守山犬跳出身来护主。
哪知道这守山犬邪性得惊人, 薛向抽翻火狼的霎那,它身子只朝前闪了闪,最终忍住没冲出来。
薛向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挥枪就朝火狼递去。
果然,那邪犬终於中计,探身就冲了出来。
薛老三枪口一甩,子弹就飞了过去,不待守山犬跳跃,枪声再响,又一粒子弹送了过去。
两粒子弹,一前一后,一个抆着守山犬的尾巴,一个掠过守山犬的嘴巴。
两枪彻底封住了守山犬腾挪空间,不待守山犬半空落地,第三枪再响,一粒大号子弹精准地射进守山犬的眉心,霎那间,狗头就炸开了,爆出一团血雾,涂了半墙。
秒杀了守山犬,薛向眼睛眨也不眨,顺手把沙漠之鹰塞进了朝他要了半天枪的洪局长手中,这位洪局长痴愣愣地捧了,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薛向掠过一对公安,没有任何人敢出言相阻,他几步跨到小妮子身前,一手牵了小家伙,一手牵了小妮子,大步朝楼下行去,途中小妮子为避嫌,挣了挣,却是没挣开,只得任由薛老三牵着。
三人的身影,掠过一众充了半天背景、看了活了半辈子最惊心动魄一处大戏的咖啡男们,所有人都不由自主让开道路,投之以注目礼。
霎那间,一句话,几乎同时在众咖啡男心头响起:这样的人间绝色,恐怕也只有这神一般的男人,才配得上。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