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美人振振有词地分解,晓芳只觉可乐非常,嗤道:“伟大的友谊,的确伟大,都伟到那啥去了,哎哟,好冷啊,这天怎么在下雪啊,我怎么掉冰窟窿里啦,他胸膛好热乎呀……”
晓芳阴阳怪气地吐出几个词儿,刷的一下,卫美人的白皙鹅蛋,仿佛一下掉进了胭脂缸里,染得嫣红,脚下更是不慢,扑过去就扯住晓芳的嘴巴,轻轻拽起,“叫你死丫头说嘴,叫你说嘴……”
俩人正闹腾得不可开交,叮铃铃,叮铃铃,桌上的电话响了。
卫美人狠很瞪一眼晓芳,旋身到了桌边,接起电话方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一句话吐出后,她惊得叫出声来,“我的卫格格,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儿,我说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擅作主张,别搅合我的事儿成不成。”
“什么别搅合你的事儿,谁搅合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最见不得你德性,明明心里头美到冒泡了,嘴上还死撑着,跟我你撑个什么劲儿。”
电话正是卫阿姨打来的,薛向就在不远处,她也不掐着声儿,直听得薛老三都红了脸,“麻溜儿给我回来,对了,薛向还没吃饭呢,你半道上给我捎些菜,成了,就这样,我先去厨间备料了。”
话至此处,卫阿姨挂了电话,卫美人怔怔持着话筒,没了动作,只余嘟嘟忙音传来。
“嘿!”
晓芳轻轻拍了她肩膀一下,“卫姨找你做啥,都这锺点儿了,吃个饭,正好在办公室休息休息,这来回折腾,午觉可是没法儿睡了。”
卫兰这才醒过神来,赶紧放下电话道:“没啥,我姑妈嘴馋了,想吃好的,这不,召唤我嘛,得,我先不跟你说了,得赶回去了。”
说着,便行到里间的小卧房,对着穿衣镜,抆起了粉底,整顿着衣衫,柔软的身子,在镜前旋了旋,瞧见镜子里胸挺臀翘的如花玉人,卫美人满意地笑了。
晓芳跟了进来,站在一边,瞧得直翻白眼,“我说姐姐,您这已经够美的了,拜托你给广大女同胞留条活路吧,再打扮下去,可别把男人们馋死了。”
卫兰皱皱琼鼻,横了她一眼,步到小藤床边,拎起个白色的挎包,翻了翻里面的钱钞,票证,忽道:“晓芳,这会儿到哪儿买菜新鲜啊,对了,买什么菜合适啊,这,这,这个卫格格,尽给我出难题。”
晓芳眼珠子骨碌直转,满脸狡黠,“就去西大街边上的老菜场,牛大发熟食店的熟食不错,我记得薛书记那会儿在萧山,就好吃猪蹄儿,红烧肉,还有红烧鲤鱼,得,这锺点儿,现在猪蹄儿,肯定来不及了,我建议你买熟食,鲤鱼嘛,去最北边的张渔夫那儿买,他是自打自卖,新鲜不说,还都是野鱼,味儿正。”
“猪蹄儿,红烧肉,红烧鲤鱼,咦,都是大油大荤的菜,吃多了也不怕将来变肥猪。”卫美人鄙夷一句,却掰着窍窍玉指,记好了这三样菜,“对了,晓芳,你说猪蹄儿,是买烂熟的,还是七分熟的,薛向这口味,我也…呀!”
话没说完,卫美人呀的一声,玉脸又腾地烧起了火烧云,慌忙摆手,解释道:“谁请薛向了,谁说要请薛向吃饭了,你瞎出什么主意……”越说声儿越小,再看着晓芳那张小脸儿快要盛不下的促狭,卫美人终於羞恼交加,恨恨在晓芳紧绷的翘臀上拍一记,掩着羞红的玉脸,蹬蹬去了。
………………
“卫阿姨,您别忙活了,咱们简单点儿,简单点儿……”
薛向简直有些坐立难安了,先前,他安坐喝茶,打量屋内的陈设,还颇为自在。
可自打卫阿姨给卫美人打了电话后,就忙活开了,先是抓出大把薛向平素压根儿就不碰的零食,尔后,又进进出出,买烟买酒,热情之火,烧得薛向都快晕菜了。
这会儿,好容易把薛向面前堆满了,这卫阿姨又溜回了厨房,拿簸箕,搬蒸笼,刷大锅,开小灶,这架势大得惊人,似要整治满汉全席一般。
薛向先前也溜进过厨房,指望能三下五除二,帮衬着把午饭烧了,却被卫阿姨连叱带轰给赶了出来。
薛老三一个人干坐着,左右不是,坐立难安,茶几上的报纸,都反反覆复看了几遍了,恨不得悄悄溜走了才好。
薛老三待的实在无聊,只不住拿眼睛在室内打量,陡然扫中了靠近大门鞋架外置的粉色壁橱里,置了三个身着婚纱的女郎模型,瞧着挺爽眼,便步了过去。
三个女郎人偶,并无甚出彩之处,倒是那三件婚纱,却各有特色,尤其是这年月,大陆结婚,并不流行婚纱,所以这造型独特的婚纱,便更显奇异,且仔细瞧去,那婚纱浅脚处,还用淡线,绣着人的名字,正是“卫兰”二字。
显然,这三件婚纱,是卫兰自己设计制作的,如此精思巧手,让薛向惊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