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专员”和“技穷”之间,李老板故意拖着音断开,任谁一听就知道他在强调“技穷”前面故意被省略掉的“黔驴”二字。
薛老三不为所动,笑容如春,“李老板若是不耐烦,可以先出去嘛,据我所知,此间是陈老板的房间,老话说,君子只救可救之人,既然李老板看着是火坑儿,还非得奋不顾身,我薛某人虽然好管闲事,却也没那个功夫学雷锋不是!”
蹭地一下,李老板立起身来,冷冷盯着薛向,两只眼球中央,似乎烧起了焰火。
“老李,何必动怒,我说你也是,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一点就着?”
陈老板伸手将李老板按回了沙发,又冲薛向道:“薛专员,赶紧说正事儿吧,你要是再这么磨蹭,耗到来电了,这事儿恐怕就不好办了吧!”
薛老三道:“好,那咱们就直奔正题,其实,我今儿来,无非就是想给二位说两个故事。第一个故事,说的是,春秋时期,郑国国君庄公有亲弟共叔段不贤,仗着母亲的郑太后的宠爱,屡屡犯上,而庄公姑息养奸,假作容忍,纵容其弟,使其弟骄纵日盛,终於起了谋逆之心,起兵欲夺国君之位,庄公大义在手后,郑太后也无计阻拦,终於,在鄢这个地方,庄公使计打败共叔段,并诛杀之……”
“呵呵,薛专员是来给我们补习历史知识的么,区区不才,幼承庭训至今,不敢说精通国学,可诸子百家,也算多有涉猎,这段《左传》里的郑伯克段於鄢,却是在下发蒙时,就曾学习过!”
陈老板笑眯眯看着薛向,言语间,已然十分不耐烦,显然,这位在他心里有着神鬼莫测之机的薛专员身上的光环,正在飞速消褪。
“陈老板别急,知我罪我,还得等人把话讲完不是?”
说着,薛老三自顾自拣起茶几上的万宝路,抽出一根,点燃,抽一口道:“第二个故事,讲的就不是陈老板熟悉的喽,说的是,本世纪二三十年代,一个地主家的放牛娃,十六岁那年,父母被劣绅威逼致死,放牛娃远涉百里,参加了红军,三十年代抗日,四十年代逐蒋,五十年代赴朝,放牛娃身经百战,侥幸不死,官也越做越大,十五年前,放牛娃从军队专业,先是下放,尔后起复,历经中央,地方,浮浮沉沉,直到七年前, 调任蜀中省,历任省委副书记,省长,於今担任省委书记也有三个年头了,说到这儿,相信二位已经听出来了,不错,这放牛娃正是咱们蜀中省委蔡行天书记!”
却说,薛老三话音落定,陈、李二人寂寂无声。
倒不是薛老三第二个故事,如何惊心动魄,毕竟,他无非就是简略地不能再简略地,讲了一个省委大员的过往生平,连讲故事本应该有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等等渲染夸张的词汇都没有,实在算不得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
可薛向说完,陈、李二人还是震住了,虽然二人弄不明白这“郑伯克段於鄢”和“蔡书记是怎样炼成的”两个风牛马不相及的故事到底是如何被薛向强拉硬扯到了一处的,可事关蔡书记,这事儿自然就小不了。
蔡行天何等样人?那可是蜀中省一省之主,掌御数十万平方平方公里土地,和近亿人口,论权力,比之世界绝大多数国家元首都远胜!
ps: 昨天回来晚了,赶稿子赶得很晚,为了稳定更新,所以只能暂时先二千字了,晚上会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