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看来刘二是真长进了,敢跟鸣少抢女人了,先前,我只当是谣传,这下是信了,好威风,好煞气,服了,服了。”
这人嘴上说着服了,眉眼轻佻,任谁都听出话里的嘲讽。
他这边话音方落,刘公子这边原本洒落各处的十来个青年,立时汇聚在了一处,迎着来人行了上去。
刘公子开口更是干脆,“操,时剑鸣没来,倒来了你这么个臭虫,怎么着,莫非你唐老四要替时剑鸣接下这梁子,嘿嘿,不是爷们儿小瞧你,你小子还不够看!”
眼见着两拨人掐了起来,蹲在地上的叶沫蹭地站起身来,一把扯过痴愣当场的夏家大妹,满脸兴奋地怯声道,“打起来了,要打起来了,红颜祸水,红颜祸水,说得就是你呀,知不知道这两位是哪家的,姓刘的老子是中办刘副主任,别以为这个副主任是中学小学那满天飞的主任,这位刘副主任,就是寻常省委书记见了,都得矮声说话的,那可是中y大首长的大秘书;这姓唐的也不简单,他家老爷子五五年时,可是从周总理手里授的衔,这两位可是名副其实的公子王孙,红色g族,他们可是在为你打架诶……”
叶沫游走金泰昌多时,兼之性子活泼,志存高远,於常来金泰昌的公子哥背景,摸得溜熟,便是王主任都没这般清楚的。
这不,那边闹腾得热闹,挨了刘公子耳光的王主任怒不可遏。直奔夏家大妹而来,刚要发飙,叶沫这番话出口,他满腔欲喷的愤怒,又生生被咽了回去。
王主任是真被吓着了,虽然他知道金泰昌格调极高,可归根结底,他也不过是受人之命,拉拉皮条,利用职务之便。把些美女弄进来搞搞服务。其实内里的门道,他远不如叶沫掌握得那般清楚。
一听刘,唐二位衙内的来头儿,心肝都颤了一下。这会儿。再看夏家大妹。眼神儿立时就变了,哪里还敢将之作了昨日苦哈哈的打工妹,分明就看作了未来的豪门阔奶。
“瞎说什么。一群二世祖,我又不是货物,由得他们抢来抢去?”夏家大妹醒过神来,立时小声反驳。
叶沫轻笑一声,正要讥讽,场中的叫嚷越发疾厉了。
“唐老四,你丫算个球毛,老子是来找时剑鸣的,上回他趁老子落单,摆了老子一道,今天老子非找回这个场子不可,这是老子和时剑鸣的梁子,你丫想架,还不够格儿!要拔份儿可以,改个日子,老子奉陪到底,今儿老子单冲时剑鸣的!当然,你丫硬要上冲,老子奉陪,不过,等姓时的来了,老子一并接了!”
刘公子怒气勃发,抱了膀子,斜睨着唐少爷。
说来,他心头确实窝火,想他刘某人何等人物,虽称不上顶天人物,却也高贵不凡,自打结识了这原少之后,自问这四九城再也无人敢惹,可偏偏有人敢捋虎须,让他丢了老大个脸。
上次,在这金泰昌瞧见一对胃口的妞儿,不过想逗弄一番,偏偏被姓时的搅合了,当时,姓时的人多势众,害他吃了老大个亏,今次,他约齐了原少来找场子,没碰上正主,却遇上个又臭又硬的甲壳虫,激得他几欲发狂。
唐少冷笑道,“刘二,几日不见,你丫真是狂得可以,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连鸣少都不放在眼里了,好胆识,不过老子得警醒警醒你,登台拔份儿,先把招子放亮了,什么人惹得起,什么人碰不到,自己个儿先掂量清楚,跟鸣少抢女人,活腻味了,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新近跟谁搅在一处,老子得提醒你一句,四九城儿,还轮不着他冲大个儿!”
唐少话音方落,空阔的大门先传来一道公鸭嗓子尖声,“那该谁充大个儿,唐四儿,你说我听听?”继而,又是一群七八个衣着鲜亮青年跨进门来,领头那人年不过二十,一身坚挺的呢子军大衣,衬得长身玉立,眉眼间极是倨傲,冷冷盯着先前出声的唐少,道,“唐四儿,你倒是说说呀,我今儿就想听你说。”
唐少似乎对此人极是忌惮,只瞪了他一眼,嘴巴张了张,终究没吐出话来。
刘公子却是喜笑颜开,满脸戾气尽敛,远远冲那呢子大衣笑道,“原哥,来得可够早的,您这也太给时剑鸣面子了吧,丫到这会儿还没露面呢,就来了个唐四儿,正跟我这儿叫板呢,这不,您来了,这孙子才没了声息。”
刘公子这话虽捧了那呢子大衣,却也极大的折辱了唐少,惹得唐少一脚踹飞了张锦凳,对着刘公子大骂不止,却终究没敢跟呢子大衣置一言。
场中突变,一边的叶沫三人亦看得目幌神驰,他们三人虽说时常和金泰昌的圈子接触,可归根结底,不过是草根儿,像这种级别的对抗,别说见,便是听也没听过,差不多快以为那顶尖红色圈子,是另一个世界,如今头一次近距离的感触那个世界的风潮,尽皆从心底生出些震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