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羽乘着三人稍微分神的机会,身影一晃,从说不得和周颠两个人的中间飘身而过,周颠条件反射的伸手一抓,可足足差了两寸,没有够得到他的肩头。
在旁边一直不言不语的冷面先生冷谦双手疾扬,喝了一声道:“打。”霎时间,破空之声大作,十枚银色短笔向段子羽飞了过来,五枝封住胸前前进方向,另外五枝打向了段子羽背后和肋下大穴。
段子羽一只手抱着人,左肋下面空门大露,耳朵听见破空之声甚是凌厉,知道是对方的重暗器打了过来,面前一片白光倏然闪过,只能向后退让,十枝笔在胸前两两相撞,火花四溅,却又不掉落到地上,一齐掉过头又朝段子羽、史青二个人打了过来。
说不得在一旁为他大大的喝一声彩,拍着手道:“冷兄,几年时间不见,你这手暗器上的功夫使得更具火候了。”
眼见这十枝短笔势猛力沉,段子羽脚才刚刚落地就已经飞到眼前,躲是难以躲开了。只听见叮叮当当几声脆响,十枝短笔一齐掉落在地上,都是被段子羽一剑给削断了。史青在短笔飞过来的时候,心里也是胆战心惊,偏偏身上中了毒四肢俱软没有一丝力气,眼见着短笔向身上飞了过来,却对它无可奈何。段子羽另一只手持着宝剑一招“大火明夷”将十枝笔尽数都给削断,她连忙在他怀里喝了声彩,说道:“好剑法,真是好剑法,羽哥,这片刻的功夫你的剑法又精进了许多,真是佩服,佩服。”
这话说的其中一半呢是真心称赞,另一半却是模仿刚刚说不得的话对他加以调侃罢了。
说不得和冷谦是老江湖了自然是听得出来这里面隐含的意思,不由得脸上一红,心里却也更为吃惊。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段子羽这一剑内功已经颇具火候,出剑的方位速度更是不同凡响,还有些名家宗师的味道。
冷谦也是用剑的行家,他自己打出的暗器上实际已经附着了七八种力道,或直飞、或左旋、或右旋、或后发先至、或飞上打下,飞下打上,变化非常多,即便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像段子羽这样一剑全部把它们削断,心里也不由得称赞了一声道:“好。”
周颠皱着眉头对着说不得道:“和尚,你什么时候和这个后生小子结下梁子了?”
他虽然行事疯癫,这个时候倒也颇有点急智,叫“和尚”而不喊“说不得”,当然是让说不得没有推辞不说的借口。
说不得苦巴巴着脸说道:“哪里是和尚在这里多事生非,是韦一笑、范右使、殷野王和厚土旗和他结下的梁子,和尚我是看在大家同是明教一脉的份上,才伸手管这桩闲事的。”
尽管周颠和冷谦阅历丰富,亲身经历过的奇事无数,也听得挢舌不已,这不但是匪夷所思,简直是天下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意外的事了。周颠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段子羽几遍,摇头晃脑,啧啧称奇的说道:“小朋友,你有多大的来头,竟然敢和韦一笑、范遥和殷野王他们结下梁子,你能活到现在,也真是天下一桩奇事。”
段子羽朗声笑道:“我只是个无门无派的孤魂野鬼,之前能在韦一笑和殷野王的手中逃出生天,实在是纯属侥幸。”
他之前两次重挫在韦一笑、殷野王的手上,要是没有百劫师太和张正常一个人以绝世神术,另一个人以百年难遇的“先天造化丹”相救,早就已经魂归地府了,而欧阳九也难免丧生在范遥的掌下,一想到这件事,也免不了胸口冒出一片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