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袍人听到这话,脸色突然就变了颜色,但是没过一会儿便又笑道:“这不正是本王所想要的么。”
花厅中剑招带起的风声越来越厉,几张花梨木的椅子和矮几不知道是被剑风、还是被人卷飞了出来,上面的茶杯花瓶之类的也接连飞了出来,好在外面的八名仆役也不是什么庸手,串上跃下的一个不落的都接住了放在地上。
锦袍人高声对着花厅里面说道:“段公子,方先生,两位罢手吧,莫要伤了彼此的和气。”
这个时候段子羽已经和那个人交手了不下五百余招,两个人都已经斗得性起,哪里还能停得下来,都各自使出了浑身解数,出的都是狠招,一分神都会伤在对方的剑下。
段子羽是越斗越勇,而那位独臂老仆却是越斗越心惊。其实以他的剑术而言,本来可以在五十招之内就将段子羽伤於剑下,可是两个人过了十余招的时候,他忽然认出了这套剑法的来历,不由得心生怯意。
这套天雷剑法极少在江湖上出现,等闲应该没有人能够识得,他在壮年的时候,剑术已经接近大成,所以依靠他的剑术遍访海内的剑术名家,一是为了开阔视野,切磋技艺。二是为了扬名武林,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遇到了天师教教主张正常,那个时候的张正常尚且还没到而立之年,两人交手之下,张正常在第十招上就逼得他弃剑认输。
他不甘心就此认输,第二次交手,仅仅只用了五招,张正常便把他的剑绞飞了,第三次他的剑才刚刚出手,张正常的剑就已经顶在了他的咽喉上。这一场大战比他和张无忌的断臂之仇更令他沮丧,回去之后他断剑埋名,一病就是两年,每天脑海中浮现的就是张正常的那几招剑法,苦思了数年也想不到破解之法,所以便绝了雪耻当年耻辱的念头,更换了自己的名字才出山。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了,竟然又重新见到了这套剑法,虽然眼前这个少年剑术还有些冲缓呆滞,火候经验都不是那么老到,心里却存了想一窥全豹这套剑法的心思,在前五十招里虽然能够取胜却只采取了守势,让段子羽能够继续发招。一百招过后,段子羽居然又熟练了不少,这个时候这个人若是仗着剑术精奇,经验丰富,也是可以兵行险招取胜的,可是段子羽的这套剑法的招数却好像是无穷无尽的,每一招使出来都令他目眩神迷,竟然不忍心出手取胜就想一窥全貌。一直到了二百招之后,段子羽以九阴真经上的心法印证天雷剑法,越发得到它的神髓,再加上有一位剑术名家以海内的数十套精妙的剑法与他切磋,倒好像是专门为他喂招的一样,使他在剑术上登堂入室尽窥秘奥。
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形成了对攻的局面,段子羽感到剑上的压力逐渐减轻,体内真气竟然越战越浑厚,一点没有耗损匮乏的迹象。
独臂人心里十分焦躁,自己心中思量要是不尽快拿下他,再战下去,似乎反而要折在对方手上的趋势。他数次兵行险招,想骗招从而占到上风,可没想到不过几招之间就被段子羽以精妙的步法和剑法扳了回去。
两个人翻来覆去斗了五百招,独臂人逐渐感到体力不支了,只能凭借自己招术的精妙进行固守,好几次遇险都是仗着自己身经百战的经验躲避了过去,心里不禁叫苦不迭。
恰好在这个时候,那锦袍人高喊两方罢手,段子羽和独臂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仇怨,又见到他的剑法十分精妙,大感倾服,不禁油然而生一股惺惺相惜的情意,
他长啸一声,两人双剑相交,各自向后退出了三步。 段子羽全身都被汗湿透了,头上也是蒸气腾腾,不过气息却仍然很匀称,拱了拱手说道:“前辈剑术高明之至,晚辈佩服,不知前辈尊姓大名该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