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觉笑道:“段公子刚刚出道不久,有些事情似乎还不是太清楚。空智师叔是本寺的元老,见多识广,贫僧虽然居於方丈之位,许多事情有时也得向师叔请教。”
空智闻言,面色缓和了下来,默默的坐下。
段子羽心里很不是滋味,圆觉的意思竟然是说他年少不懂事,他这次来少林寺无非就是要闹事,存心向少林寺的威名挑战,也是年轻人好胜的心性使然,但是见到圆觉总是笑脸相向,城府却很深,比空智可难斗多了。
於是笑了笑说道:“在下的确是年少无知,但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古训还是知道的。何太冲、班淑娴两位前辈丧生在贵寺当中,贵寺若是不还个公道,恐怕说不过去吧?”
圆觉正准备回答,却看见一个弟子来报:“神拳门、巫江帮、青海派等一干江湖群豪上山前来拜寺。”
圆觉刚刚还微笑着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原本以为今天只有昆仑派、华山派两派到来,便是仅仅只依靠寺内人众也能抗衡,赢面还颇大,武当四侠的到来,即使两不相帮,对华山派、昆仑派两派来说也是有相当大的威慑力,这件事不是很难料理。哪里想到那些左道旁门的人物又还不明来趟这个浑水,是友是敌虽然了,但是想想来的人肯定绝非善意。
圆觉冷冷的说道:“寺门大开,进出不限。”
片刻之间,喧嚷的声音已经从外面传了过来,步履橐橐之声更是震耳欲聋,霎时间涌进了一批人来,险些把少林寺的山门给挤破了。
更有人嫌太慢等得不耐烦,施展轻功从墙上跳了进来,居然有不少效访他们的人,一时之间墙上花样纷呈,犹如在开展轻功大赛一般,少林寺僧都感到愤怒无比,但是见到掌门人安详盘坐在那里,置若罔闻,也都忍气吞声沉默不语。
武当四侠面面相觑,都感觉到今天的事恐怕难以善了了,居间调停怕是不容易啊。
那天在客栈中喝酒的十几个门派居然没有一个爽约,全部赶了过来。而且还在江湖上广为传布消息,纷纷大肆约了帮手,少林寺单是“武学第一”的名头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不忿,多少年以来更是结了不少的梁子,平日畏於少林寺的威名,不敢上少林寺闹事,一听说这件事,哪里有不浑水摸鱼的道理,更有不少是存心来瞧少林寺的热闹来的。
一时间涌进来数百人,三教九流无所不备,椅子、凳子显然是不足,这些人便席地而坐。偌大的一个广场竟然也坐得满满的,只剩下中心位置的一个场子,自然是为了打斗所预备的。
在客栈里约定的十几个帮派首领纷纷向段子羽施礼见过,并广为介绍自己邀请过来的好友,段子羽俨然就是他们的龙头老大,弄得他啼笑皆非,只能一个个还礼敷衍。
圆觉等少林寺僧众却疑心大起,见到此时的情形,段子羽分明是和这些人约好了的,看到那些人对他还颇为恭敬,又想起江湖上一直流传的,段子羽乃是张正常私淑弟子,圆觉和空智上华山的时候又见到张正常父女亲自到贺,对此更是深信不疑。
近些年以来天师教一出江湖,即刻网罗各派的人才,服从者收为己用,不服者立马诛杀。天师教势力庞大财力雄厚,不少小门派忌惮它的威势,贪图富贵,纷纷投身依靠天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