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众人正在路边休息的时候,忽然听见后面传来马蹄的声音,侧过头一看,看见有五个人五匹马迤逦而来,个个肥马轻裘,马鞭点点,互相谈笑风生,资态甚是豪放。
张乘风一看来人不禁失笑说道:“是伏牛山的葛氏兄弟,又出来现活宝了。”
段子羽一问方才知道,这五个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自幼居住在伏牛山中,长大了以后都各自研习武功,自称是伏牛山派。
平日里五人半盗半侠,名声却也没有什么恶名声,只是这五兄弟不知道是在娘胎里受了什么病,个个脑子浑浑噩噩的,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多年,仍然是不通人情世事,只是这五个人的功夫倒也练得不错,等闲的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而当世的那些高手又不屑和这几个浑人比较短长,所以这五兄弟倒也过得轻松遐逸。
多年来也不知道闹出了多少笑话,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实在是武林中五个活宝。
葛氏五雄大大刺刺从段子羽一行人身旁扬鞭而过,个个傲娇也不施礼,众人哑然失笑,都知道这五雄的德行,谁也不以为意,众人也上马紧随其后,缓辔而行。
前边十字路口,只见一个道人放了张桌子在路正中,品着香茗独自下着棋,这里可是交通要道,这个时候正值正午时分,车水马龙,喧嚷拥挤,这个道人居然占住了路口,自娱自乐。
一众行人见到如此情形,都从那道人的身边蹑着脚步溜了过去,乘马坐车的也只好掉头转向,另外选择其他的途径。
这个道人脸色清白,三十五六岁的模样,左手执着棋子,右手持着茶盏,并没有什么令人惊异的地方,但是他的周围有二十几个肃手恭立,悬刀佩剑的人却个个犹如怒目金刚,眼睛直直的瞪着他。
张乘风悄悄的对着段子羽说道:“是个枣手的点子,他是崆峒派的掌门人虚舟道长,是自崆峒派开派祖师灵宝道长之后的第二位辣手人物,少主不可轻觑这个人,他左手的一百零八式崆峒剑法使得出神入化,是个劲敌。”
段子羽见到此人身躯消瘦,但是坐在椅子上,端凝有如泰山之稳,心下微微集中精神。
这时只听见葛氏五雄的老大葛无忧骂道:“兀那杂毛,俗话说好狗不挡道,你奶奶的什么地方不好坐,跑到这儿来装神弄鬼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虚舟的左手掌一抬,两枚棋子闪电般的飞了出来,一粒打在了葛无忧的胸口“膻中”穴,一粒击中了哑穴。
葛无忧顿时气机被闭,僵在那里出不了声了。
老二葛无病从马上直扑了下来,对着虚舟怒道:“狗杂毛敢伤我大哥。”说着一掌对着虚舟挥出,虚舟头也不抬,仍然注目在棋盘上,右手在桌子下面轻轻一敲,两枚棋子被振得飞了起来,打在了葛无病的双肩的“肩贞”穴上。棋子上的力道十分大,葛无病立刻被定住了,手推到中途,也收不回来了,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瞪着,只感觉被击中的穴道有如蚁爬虫啮,忍耐难当,可偏偏却又叫不出声音来。
老三葛无灾、老四葛无难、老五葛无苦齐声呼啸而至,六掌齐发,掌上的劲力倒也猛如壮牛,虚舟手一挥,棋盘上十余枚棋子疾声飞出,这三个人也步了葛无病的后尘,被定在了那里,形态也是一般无二,只是每个人的身上多了二到三枚不等的棋子。每个人都感觉浑身麻痒难耐,可偏偏手脚既不能动,更喊不出声音来,这份活罪真比死还要痛苦三倍。
虚舟这手暗器上的手劲用的是崆峒派七伤拳的运力法门,每粒棋子上都附有七种阴阳刚柔的力道,这七种力道在葛氏五雄的体内乱窜,五个人顿时感到犹如万蚁啮心,加上又喊不出声音来,真感觉十八层地狱当中也没有这样的苦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