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碧云大感奇怪，走到近前端详了一遍，惨然说道:“他们都被吓成白痴了，说完，一剑一个，尽数刺死，人人都觉得这也是一番善举。

段子羽也被自己的杰作震呆了，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样如此惨烈的场面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愣住了半晌默默无语。　　三清观的道士扑灭余火，抬死治伤，华山派人默默的将明教的屍体集殓在一起，举火焚烧，明教教众遗留下来不少油筒、火筒，屍体虽然累积如山，焚烧起来倒也不费事。

司徒明月跪在火堆旁，双手在胸前捧作火焰状，诵道:“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有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她虽然一心跟定了段子羽，叛教叛师，但是多年积累的习惯终究不能尽去，便为了这些教众念诵悼亡之词。

段子羽已经洗去了身上的血迹，换了衣裳，又焕然一新玉树临风，听她念诵，便也扣剑相和，高声念诵。

司徒明月念诵完毕，怒气不解道:“人都是你杀的，这会子充什么善人。”

孙碧云笑道:“姑娘，段公子杀了魔教中人，便为他们超度亡灵。”

司徒明月忿忿道:“假惺惺。 ”

段子羽冷然道:“他们活着是我仇人，人死如灯灭，一死百了，我还不至於和死人为仇，韦一笑枉称豪杰，居然连墓中人都不放过。”

司徒明月也知道韦一笑想要纵火焚烧欧阳九的陵墓，才导至段子羽凶性大发，击杀这么多人，默默不语，等火尽屍化，就挖了个坑把骨灰都葬了下去。

三清观已经被焚烧了大半，所幸观后的精舍安然无恙，华山派众人和三清观的道士便在精舍当中休息，段子羽和司徒明月却到地下的密室当中过夜。

密室中，段子羽睹物思人，伤感不已，便向司徒明月细述了欧阳九如何拚命将自己救出，奔波万里逃避追杀，来到了这里，从小扶养教诲，百般恩德，虽然是仆人，何异於父母，每当说到伤感的地方，都哽咽不能自语。

司徒明月这个时候方才识清他的赤子之心，对欧阳九的义薄云天心折无已，才知道韦一笑等人实在是触犯了段子羽的大忌，遭此屠戮也是自食恶果，心中释然，反而后悔自己责怪段子羽了，见到他泪眼婆娑，大是不忍，取出手帕拭了拭他的眼泪说道:“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真是错怪你了。”

段子羽感叹道:“天幸九叔的陵寝无恙，他老人家要是死后再遭荼毒，我段子羽百死何赎！”

司徒明月把他拥入怀中，劝慰道:“你今天大展神威，九叔在墓下也肯定很欣慰的，哪来的遗憾。”

两个人情话绵绵，絮絮叨叨了半宿，方才解衣登榻，效於飞之乐，司徒明月屈意奉迎，绸缪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