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羽独力扫平蒙元余孽的消息传扬开来,段子羽连带着华山派的声势日益壮大,华山派隐隐有凌驾於少林寺、武当派的势头,朱元璋也会凑趣,亲笔书就了御劄,旌扬他的功德,派遣重臣送到了华山,并将华山地界尽数赐给了华山派。
段子羽一笑置之,不以为荣,反以为忧,深深的知道如此一来和各大门派不免要产生隔阂,武林中人和官府交结乃是江湖上的一大忌讳,朱元璋此举实在是大有深意。
段子羽家仇国仇一并得雪,胸中十分畅快,逐渐有了退隐江湖的意思,虽然不能即刻离开华山派,但是派中大事全部交给风清扬处理,华山二老从旁边协助,他慢慢淡出众人的视野,减少自己的存在感,闲暇之余教着风清扬修炼独孤九剑。
这一天忽然想起来那天百劫师太约自己去峨眉山,自己因为多方阻碍,未能成行,之后百劫师太又多次上华山,自己为什么不趁着无事可做走一趟峨眉派呢,既补前咎,也可以游览一下名山胜迹。
当下心意既决,就和司徒明月下了山,并肩向峨眉山而去。
二人走到了宝鸡郊外,忽然听见不远处叱喝连连,两个人大为好奇,临到近前,却不禁讶然失笑。
只看见有一个人闪、展、腾、挪,蹿上伏下,自己一人左手与右手斗得无比激烈,妙就妙在这两只手同时出招,但是招式却截然相反,拆招化招,就如同两名高手在动手过招一样,两个人看得目眩神驰,真的感觉匪夷所思。
段子羽笑道:“周兄,怎么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了?”
那个人正是周四手,乃是当年王重阳师弟老顽童周伯通一脉的后人。周氏一脉辗转延至周四手,他们祖孙数世都以务农为主,并没有涉足江湖。
周四手习练武功时间既久,自然难免和人动手过招,他的双手使出左右互搏来,等闲的武师不是他的对手,渐渐在江湖上也闯出万儿来,人们都称之为“周四手。”隐去了他的本名,以示称赞。
周四手久而久之,也就和他的先祖周伯通一样,竟然忘了自己的本名,自己也称起“周四手”来,虽然一者是武功,一者是本名,却也异曲同工,大肖祖风。
这一天周四手忽然想出了一套拳法来,却又找不到对手,技痒难耐,逼不得已只好左手和右手斗了起来。
他斗得酣畅入神,连段子羽他们两个人临到近前也没有发觉,等到段子羽说话方才惊醒,他一看见段子羽,笑道:“段世兄,你来得正好,来陪我练练招儿。”
不由分说,人就像一只大鸟一般向段子羽扑了过来。段子羽飘身闪了过去,笑道:“双拳不敌四手,小弟甘拜下风。”
周四手哪里肯听,猱身又攻了上来,边出招边说道:“咱们只练练手过过瘾,不论胜负。”
左手一记新创的还没有来得及起名的拳法,右手却是空明拳的“妙手空空”。两拳一击向段子羽左胸,一击向他的后背,真的就像是两个人一般。
段子羽十分无奈,只能随招拆解,斗了几招之后,自己也兴致盎然,对周四手这样的打法也十分心折。周四手一遇到对手,兴致很高,双拳呼呼作响,口中叱喝连连,打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