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莲舟大费踌躇,自忖剑术和六弟差不多,张宇初的武功比他的弟弟不知道要强大多少,自己无论比什么都难免一败。
武当已经败了一阵,自己倘若要是再败,恐怕就要回天无力了,但是现在形势被逼到了这里,却又不能不比。回想了一遍恩师所传的绝艺,只恨自己哪一项都不能尽得真传,临到阵前,真是大费周章。沉吟了半晌,说道:“在下就以太极拳法领教少天师神功。”
张宇初负手而立,笑道:“请进招吧。”
群雄见他有恃无恐的样子,既忿忿不平又十分骇然。
段子羽忽然说道:“大哥,武当派的守御功夫天下为最,你们这一交起手来,还不要打上个几天几夜,我们可着实陪不起,不如限定个招数,大哥自然要将绝技尽数发挥出来,也可以令小弟等开开眼界。”
张宇初笑道:“你可不要虚捧我,有你在这里,什么人敢夸口神功无敌,不过你金口既开,我也不能拂了你的面子。”
接着又对俞莲舟说道:“俞二侠,本座的手下向来没有百招之敌,但是俞二侠威名卓着,本座也不敢托大,就以三百招为限,如果在三百招上分不出胜负,本座认输。”
此话一出,俞莲舟也心里十分气愤,他虽然自认不是张宇初的对手,但是要说自己支撑不到三百招,心里大为不服,但是按他所说的如此一来,自己又多出了几成胜算,随即心中笃定,他为人深沉,在此门派生死存亡之际,对个人荣辱实在不是太看重。
於是俞莲舟两掌阴阳合抱,脚下不丁不八,渊渟岳峙,立好门户,张宇初依然负手昂然,等着他进招。
俞莲舟缓缓一记“野马分鬃”,前臂圆撑后掌虚按,向张宇初攻去,张宇初袍袖一拂,席卷而去,袖发如同软鞭,硬似铁板,拂动之际罡风涌叠如浪。
段子羽喝道:“好,第一招。”
俞莲舟不敢硬接,右足一撤成弓步,两手一捋一按,一招“揽雀尾”向外化去,张宇初长袖突然中分,反向俞莲舟面部打去,俞莲舟没想到有此一招,后跃一步,一招“十字手”险险的把劲力凝聚的长袖封格在外,张宇初一脚飞起,直踢俞莲舟的小腹,俞莲舟一记“搂膝拗步”,连退三步,方才把力道化解开来。
双方所使的招数都是快到了极处,但是见到张宇初拳、掌、指、脚,一式式的施展出来,既没有套数,也不花哨,随手挥洒,举重若轻,每一招都快似鹰飞兔走,武功实在是已经到了无迹无相的化境,他自己说手下没有百招之敌,大厅里的群雄无不悚然信服。
两人越打越快,段子羽口中的记数不停,已经无暇喝彩,他也是首次见到张宇初使出全身的武功,心中骇然,自己思量要不是练了九阴、九阳两大神功,也绝对不是张宇初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