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羽不敢稍有怠慢,两手一拉二女,向上冲起,冲至两丈高处,蓦然将上冲力化为横力,平平向前飞出,火光中,三人衣袂飘扬,如三头大鸟,於空中一掠而过,直滑出二十余丈,方始落下。
明教诸人无不看得瞠目结舌,想不到世上居然会有这等轻功,半晌才不自禁喝彩叫好。
段子羽三人一落地,五行旗教众早已远远趋避,聚在一处,锐金旗一阵强弓硬弩稳住阵脚,洪水旗殿后,迅即撤走。
段子羽对洪水旗的毒水着实忌惮三分,又想不出破解之法,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飘然远引。
五行旗虽撤走,三人仍不敢稍有疏虞,直坐至天亮才继续上路。
三人连行两日,尚未遇到明教人袭击,亦未寻到百劫师太,这一日已来至昆仑山麓。
仰望绵亘千里的昆仑山脉,三人均不由得大增戒心,此处已属明教腹心之地,距总坛大光明顶只有数百里之遥,随时都会与明教中人发生激战。
司徒明月皱眉道:“段郎,咱们是否应该等少天师与真姐他们会合,再向前行。”
段子羽道:“大哥他们脚程不下於我们,不会落在我们后面,或许他们已从别路深入了,咱们岂可在此傻等,还是径向前寻,如路上遇不到,便在大光明顶下候着。”
司徒明月苦笑道:“大光明顶下怕是早有人候着咱们了,只怕不是真姐他们。”
段子羽听出她弦外之音,但更急於找到百劫师太,遂执意前行,司徒明月拗不过他,也只得带路前往。
昆仑山脚下却是一片绿洲,野草丛生,树木郁郁葱葱,行出不远便能听到淙淙的流水声。从大漠血战中来至此处,恍如置身仙境一般。
午牌时分,三人来至一处农舍。段子羽几日始终以干粮果腹,口中早已淡出鸟来,一见有人家,惊喜不已,便欲到农舍买下几只鸡,一瓮酒,以快口腹。
司徒明月愀然不乐,道:“这附近人多崇信明尊,我们以后只有清泉可饮,野果可食,外人的东西万万吃不得。”
段子羽不信道:“我们只说是过路人,魔教中人虽邪,也未必会见人便下毒手吧。况且即便他们下毒,我又何惧哉。”
司徒明月道:“你当然不怕,可净思妹子未必也百毒不侵,此时双方已是生死之敌,他们不下手则已,下手便会不留余地。
“万一净思有个闪失,咱们如何向师太交代。”
段子羽心下凛然,只得作罢。净思悄声道:“我年纪小,不会有人对我起戒心的。待我前去讨些食物,不会有事的。”
段子羽雄心复起,朗声道:“如被几个小小农舍吓住,还去大光明顶作甚,且瞧瞧他们有何手段。”大步向农舍走去。
推开柴扉,一对农夫农妇正在院内忙着活计,见这三人进来,大为惊诧。
段子羽笑道:“大哥大嫂,我等是去大光明顶的,路途无处打尖,欲在府上买些酒肉,烦请二位作顿酒饭。”说罢,掏出一锭大银,向二人递去。
农夫农妇见了这锭大银,登时两眼放光,小户人家几曾见过这等锭银,农妇还待说些什么,农夫早一把接将过来,笑道:“三位请屋里坐,小的马上去打酒买肉。”
农妇虽连使眼色,农夫只是一味地不理不顾。
段子羽微微一笑,便去屋内坐地。
虽是小户人家,拾夺得颇为洁净,墙上挂有几张兽皮,看来那农夫还是个猎户。
须臾,那农夫已旋风般转回来,抱着一坛酒,肩上挂着獐麅野兔,不知是从何处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