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志宾早已没了社长地从容姿态,气急败坏道:“文明?我现在犯罪的心思都有了,还顾及什么文明!?”齐志宾哀叹一声,拍了下脑门:“倒霉催的!珊宇怎么雇了你这么个疯子!?”
何远不服地撇撇嘴:“切,我不就是把报纸配了个音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瞧得珊宇晚报头版赫然都是潘恒的照片,大大小小占了整个版面,足足二十来张,标题的名字为:落荒而逃!
第一张:潘恒面对镜头,眼泡瞪得老大,一个电脑叠加的小箭头指着他的脑袋,另一端延伸出一圈小云彩,就好似日本漫画地形式,那云朵里面是潘恒说的话:“各位英雄,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动刀动枪呢?”
第二张:几个韩帮兄弟的后脑勺出现在照片,他们脑门上也出现朵云彩:“废话少说,纳命来!”
第三张:潘恒眼角被电脑合成出很多眼泪,样子是在哇哇大哭:“大爷饶命!”
第四张:韩帮兄弟冷笑:“瞧你那点儿出席,哼哼,我看到了你,一股智商上的优越感便油然而生。”
第五张……
图片的大意就是潘恒没来得及参加记者招待会便逃出丰阳,他就似个小丑一般,搞笑着人们,丰阳人民乐了,报亭老板乐了,可唯独珊宇报社地人……是怎么也乐不起来! !
众所周知,新闻报导是要站在一个中立地角度看待问题,分析问题,披露问题,可这篇报导已明显违规了,它带有了太多主观因素在里面,若是抛开那漫画般的配音,这称得上是一篇优秀头版,它及时反映出潘恒没参加记者招待会地直接原因,亦有照片为证,谁也说不出闲话来,可现在……
訾怀德脸色阴沉地盯着何远:“何远,你该给我们一个解释了吧?!”问题已经升华到另一个高度了,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考核,先把饭碗保住再说吧,照这个趋势下去,珊宇报社一定会被勒令解散,毕竟政府在这一方面的法规非常完善,逃无可逃!
何远不以为意:“解释什么?我这篇头版可有着跨世纪的重大意义,单单几张照片,几段旁白式的文字,能把问题描述的这么清楚,这么生动,这么有趣么?”
“可你违规操作了!报社将受到连累,生死未知!”訾怀德恨得牙痒痒。
何远一翻白眼,耍起了无赖:“那就不是我的事儿了,考核内容是不论什么手段都能使,我用点儿小招数,也不算什么呀?”
“你……”
“好了,都不要吵了。”齐志宾静下心,反复琢磨着善后事宜,何远说的也没错,怪就怪董事会非要出这么个题目,加这么条件,怪就怪珊宇倒霉,招了个何远这样的疯子!
“事已至此,再互相埋怨也没用了,唉,大家有什么解决的良策,都说说吧,咱们一定要拧成一股绳,争取度过难关。”
社长说完,众人均给了何远一个悻悻的眼神,继而思考起来,毕竟这事已关乎到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前途。
范悦言先开口了:“社长,您对新闻署的处理方案了解最深,您估计他们会采取什么手段,难不成珊宇真要解散?”
齐志宾摇头叹气,毫无风度地大口喝了口茶,方道:“对於处理方法,我也是通过以往的案例得知的,可这次的报导没有先例,所以具体如何,还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罚款、停社整顿一定免不了,甚至像范组说的,咱们珊宇有极大可能……会被解散,封社!”
此话一出,众人心里已凉了半截!
齐志宾的话不是危言耸听,被解散的报社不在少数,而且此事牵连甚广,影响极差不说,对潘恒这个企业家也是一种变相的人身攻击,给他造成了巨大伤害,如果潘恒誓不罢休,抓住珊宇不放,那可以预见,解散是早晚的事儿。
蓦然,齐志宾的秘书推门而入,他神色焦急:“社长,不好了!”
唉,该来的总会来!叹了声气,齐志宾面色平静:“说,什么事。”
“刚才省新闻署的官员打来电话,说半个小时以后就到咱们这儿来,听口气,事情好像不妙啊。”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待秘书走后,齐志宾神色凝重地扫了眼众人:“新闻署的人怕是来者不善,唉,看来珊宇这回……在劫难逃了!”
除了齐韵莹、仲航永,其余诸位均是瞪了何远一眼,然而看到老何还是那副悠然自得,好似什么事都跟他无关的样子时,差点让他们有种揍人的冲动!
其实何远正在桌下发短信呢:“云云,省新闻署的人,你认识么?”
五秒钟后,莫曼云的短信就来了:“不认识!!!”
三个感叹号显然说明了问题,小婆娘此时的心情绝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