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玄驾车远去,邙山赵家肉铺的人悄悄议论。
“我说,看那个私生子走的方向不是赵家吧?
现在临近年关,赵家上上下下的人都会到场,他怎么不去?”
“要不怎么说你笨,毕竟是个私生子,暂时还上不得台面,
大老爷是要脸面的,等什么时候合适了,再宣布消息,到时候光明正大进入赵家。”
“那他这是去哪?”
“估摸着他是去找那些小乞丐。”
“他再不济也是赵家人,怎么会和乞丐做朋友?”
“孤陋寡闻了不是,我二舅姥爷认识王管事,一次王管事说漏了嘴,这私生子是从一群小乞丐当中挑选去做下人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估计是在外失散多年,和那些乞丐为伍,多少有点感情了,年关到了去看看人家。”
“他叫李玄,应该是娘亲姓李,估计冲早有一天会改姓赵,做赵家的第四个少爷。”另外一人脑补道。
看来李玄私生子的印象已经深入人心......
李玄现在有钱,在原来旧宅院的地方重新起了一栋宅子。
“玄哥儿多谢你报了铁牛的仇。”
王春面色肃穆向着李玄拜了一拜,其他三人也跟着照做。
把铁牛打成重伤的是个泼皮,镇子里某个富户的儿子。
自从李玄当上管事,这个泼皮没几天就死在郊外,被野狼啃食干净血肉,剩一副骨头架子。
富户不甘心使足了银子,找到一个武馆调查,可最终也没能找到凶手,此事不了了之。
铁牛的仇,是某个猎户打听了李玄的事情后,自作主张弄出来的,
不过李玄后来知道后,给那个猎户少了一分的抽成。
“铁牛的仇跟我没关系,我也是后来知道的,估计是这个泼皮坏事干得太多被仇家弄死的。”
李玄觉得此事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好,他倒不怕危险,就怕最后查到这些小伙伴。
索性一口咬死不知情,免得有什么隐患。
宅院中四个曾经的小乞丐都在这里,
几人围着火炉,聊着一年来的趣事,
李玄在一旁静静听着。
年龄最大的王春去医馆做了学徒,馒头去了打铁铺子,富贵和人学了篾匠。
王春饮上一口热茶,脸上满是憧憬,
“我想以后当个大夫治病救人,让别人都过上好日子。”
富贵脸色白净了许多,
“我想过去做猎户或者渔夫,可那日子太苦,若是能捞到山上或者水里的大货,一年半载不愁吃穿,
运气再好点儿,没个几年就能置办好房子田产,再娶一房婆娘,日子就红火起来了,
可山上野兽多,水里风浪大,稍有不慎留个全屍都难,还不如学一门手艺安全。”
馒头嘿嘿笑道。
“俺脑子笨记不住东西,干不来精细活,比不上你们,
俺就会打铁,这活儿不费脑子出力气就成,每天伙食馒头管够。”
他给自己取名叫馒头,就是想有一天能顿顿吃上白面馒头,现在终於得偿所愿。
几人都看着一直没说话石头,眼里都是羡慕。
最开始四人一起去的武馆先从学徒做起,毕竟习武之人,走到哪都能被高看一眼。
没想到的是,学武也没有其他人看起来那么风光。
每天早起练功,风雨无阻,功夫这东西停下来一天就会倒退,肌肉气血就会下降。
而且学武也是要有天赋的,一个招式练上十几遍还做不标准,一句口诀琢磨几天不得门道,
现实是残酷的,没有武学天赋练起来就会倍感痛苦,还练不出什么明堂,馒头和富贵最先退出武馆,另找其他生计去了。
只有石头一人还在武馆里坚持。
石头和其他几人同样年纪不大却历经许多苦难,但他有股不服输的劲儿,
每次练武太累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就会在心里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