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哥!”东方胜开口截住了熊长老的话。随即转身向侍立教众发出指令:“高堂主、方堂主,率众兄弟随教主撤离,有窥探者,杀。用信鹰传令河南路、河北路各处分舵,封锁各要道,三日内我不想见到一名所谓的正道中人,消息一日两报,懈怠者,死。传令黄河帮黄伯涛,命他亲自操船,服侍教主。发日月四海令,传令黄河两岸各处散人就近配合神教各分舵行事。熊长老,你随我断后。”
“属下谨遵法旨!”
黄河水面宽广达几十里,罡风浩荡,青天白云,全无往日风帆林立,来往船只如过江之鲫的热闹场面。此时,只有一支船队顺风而行,风帆正吃饱了风,船只奔疾如骏马。为首的是一只黑帆巨舰,悬挂着一面金边黑底红色日月旗。
任我行独自站立在船头,迎风散发,踌躇满志。抬眼看去,只见得船队所到之处,迎面而来的大小舟船十里之外纷纷避让。黄河两岸,各有一支马队紧紧跟随。每到一个港口、码头,自有大队教众和徒从望船而拜,高声祷祝。
声势之浩大,气讨拧
良久,任我行志得意满的脸色变得阴沉。而口中却朗朗大笑,赞许道:“东方兄弟,此次嵩山一行。你运筹帷幄多有功劳。哈哈!”
面色与声音,情感上的差异之大十分古怪。而这时,任我行面前只有浩浩江天,所以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东方胜自然也是看不到。他正与此行魔教的高层并列在甲板上,听候任我行差遣。
听到任我行的赞许,他毕恭毕敬上前半步深施一礼:“此番扬威中原,本是教主定计,属下只是听命行事,敢不效犬马之力。”
任我行闻言转身,急忙将东方胜扶起,笑道:“东方兄弟,你哪儿多好,就是这礼太多了。都是自家兄弟,自家兄弟。你有大功於本教,本教主可不是全无心肝之辈。”
东方胜似要推辞几句,任我行微笑着拍了拍他手,一幅不容他置疑的神色。
接着上前一步,面带欣慰之色,扫视了一圈站在他面前的魔教高层,高声道:“众家兄弟。我神教沉寂太久了,久到中原武林己经忘记我教的声威。自十年前,任某从先教主手中接过这个重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违恐有负先教主和教中数十万兄弟的厚望。幸有众家兄弟扶持,咱们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到了神教重振声威的时刻了。”
这几句话,他用了丹田真气发声,盖过了涛涛波浪,回荡在天际。
“神教万胜、教主神威!”
“神教万胜、教主神威!…”
一时间,黄河上下,万千魔教弟子齐声呼喊,声震九霄。
半盏茶后,任我行待众人平静下来,接着道:“今日,我教嵩山小试身手,威压五岳群小;教众群起显威於中原,群雄束手,皆是众家兄弟之功,本教主有功必赏。有功之臣,回归黑木崖后必有重赏。但是,现在我要宣布一个决定:光明左使东方胜,屡立大功,人才难得,特此晋升为神教副教主之职!”
“啊…”教众顿时一片哗然。
“教主不可!”东方胜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急忙出声推辞。
“教主不可!”长老向问天立即出声反对。
任我行袍袖一振,厉声道:“向长老不必说了。”
在任我行严厉的眼光下,向问天愤愤不语。
转头,任我行则对东方胜温言道:“东方兄弟,不必推辞。神教有今日之声威,你功不可没。”
东方胜扑通跪倒在甲板上,疾力推辞。“东方胜虽有微末之功,怎能受教主如此重赏。请教主收回成命,东方胜万死不敢受赏。”
任我行急急将东方胜扶起,感叹到:“东方兄弟,你这是干什么?任某这些年来,多次闭关修习镇教神功,教中事务大多推给你处置。你的忠心、辛劳、才能本教主是深知的。这个副教主,你不当得,谁当得。难道我任我行是那种有功不赏的糊涂虫吗?”
东方胜还要推托。这时与他最为亲厚的熊长老长身而出,深施一礼不起,动情出声:“东方左使实有大功於本教,当得副教主之职。教主英明、神教当兴!”
更有二、三位长老,三、四位堂主随之而出,施礼不起,应声道:“教主英明,神教当兴!”
随之有更多的教众应声:“教主英明,神教当兴!”
“教主英明,神教当兴”这八个字,立即响彻大河上下,久久不绝。
这一刻,任我行不再理会惴惴不安的东方胜、无可奈何的向问天等人、不至可否的众长老中的老成之辈、激动兴奋的熊长老等东方系教众,走向船头,负手迎风而立,放声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