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为义,目不转睛的向埋头打盹的那人走去。“吕师叔,安好!”
这时,埋头打盹的那人抬起头来,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好不好的,就那么回事吧!小米,好久不见了。”
说着,站了起来,一把将正在施礼的米为义抱在了怀里。
这么夸张的热情,让米为义颇为尴尬。“咳咳...吕师叔..咳咳...那个好久不见...啊!”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正是令狐冲。此时,头仰着,手掌抚额无语,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
在众人诡异的眼神中,吕不鸣又狠狠的拍拍米为义后背,方才放开满脸通红的米为义。“变壮了,变精神了。”欣慰之意溢於言表。
米为义的尴尬癌要犯了。四年前,这华山的吕师叔言行就有些放荡形骸。这些年没见,越发的荒唐了。但曾共赴劫难的感情,他也是很高兴这次重逢。
“吕师叔。家师正在山上与掌门师伯、诸位师叔议事,怕是晚上能赶回来。您这一路也是辛苦,且随小侄去休息。”
“好吧。来衡阳城就是路过。到衡阳城不给刘师兄打个招呼,估计他会骂我。这就走着吧。冲儿,到后面去牵马,拿行李。”
令狐冲急忙答应着向茶楼后院去牵马。
米为义热切的邀着岳不鸣这就出发。岳不鸣指了指像狗皮膏药一样依步依趋的尤二。“这位爷,像是找你有事?”
“你是?”米为义有些疑惑的看向尤二。
“米爷。小的尤二,城西雁来货栈就是小的买卖。今天早上还随米爷您去了城外一趟。”
“是尤东家啊!不知有何见教?”
“那敢,那敢。这不是又见到米爷您。看您还有没有什么吩咐?”
“尤东家有心了。有空转天来衡山堂来找米某吧。”
尤二大喜过望,连连点头。直到吕不鸣三人走远了,还在远远目送。
四年过去了。吕不鸣己是二十六、七岁的年纪。想是多日赶路未能收拾,一身有些破旧的青衣道袍污渍点点,头发简单的用一根木簪束了起来,右眼皮下一条三寸长的伤疤,腮面颌下露出密密麻麻的胡子茬,加上面色黝黑。看上去有些凶恶。
米为义的武功比起四年前精进了许多,眼光也强了不少。他看的出来,这位华山的吕师叔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两只眼睛不时精光一闪。一身武功不比自家师父差多少。
刚才茶楼中被吕不鸣怀抱,米为义不是没有运功挣脱。可是运功发出的劲力如同泥牛入海一般。米为义本就十分佩服吕不鸣。此时更加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只大自己三四岁的小师叔,不是自己能衡量的。恐怕这一生都要望乎其背,看他越走越远。
“这尤二却是个妙人。”吕不鸣随意言道。
“想是汉阳金龙帮的事,师叔己听说了吧。”精明过人的米为义闻声说道。
“路上就有耳闻,刚才在茶馆里听了个大概。具体情况如何?真是魔教所为?”
“蓝师叔当时就在寿堂,侥幸受了些轻伤;泰山的纪师叔一条膀子被炸断了。蓝师叔和纪师叔昨日已回到衡山上,据二位师叔讲,确像是魔教的手笔。魔教内四堂:天地风雷,雷霆堂擅用火药,手法很相似。”
“汉阳是个水陆大码头。此时怕是乱了。”吕不鸣的话跳跃性极大。
“谁说不是呢。郝老帮主和帮内十余名高手或身亡、或重伤,金龙帮根本没有主事之人。帮内各股势力趋势而起,互不相让,怕是无法善了。最麻烦的是码头上大批货物和海盐无法起运。各家都是哀声一片。此事如何善后,师父昨日便上山了。想来这两日就有定论。”米为义是刘正风的大弟子,衡山派重点培养的第二代领军人物,自然对此事的内情知之甚详。
“那龙沙帮,是怎么回事?”
“龙沙帮与金龙帮都是两湖的大帮派,都吃是的汉水上的饭。多年前有些争斗,近十几年一直相安无事。咱们五岳剑派一直与金龙帮有交情;与龙沙帮没有来往。据说龙沙帮有湘王府的背景。”
“哦!?来头不小啊。”
“九月十五盐货秋市就要到了。汉阳之事一日不能解决,码头就不能安宁,货物就出不去。所以师傅上山前安排我寻湘盛昌的大掌柜与城外龙沙帮的人接洽一下,侧面了解一下情况。湘盛昌是湘王府的产业。大掌柜的是刘家人,师父的远房侄子。这事公开了反而不美,所以今天,我索性将衡阳城内所有与龙沙帮往来的商家都叫了去。”
“哈哈。看来这些年,衡山派帮着金龙帮压制的龙沙帮有点狠啊!”
“师叔,你也知道。两湖水运,一家独大对谁都不好!”
“龙沙帮的人怎么说?”
“龙沙帮的刑舵主倒是很客气,说了要向大龙头汇报。两日后一定给消息。估计这事还要我师父与凌大龙头谈。”
“凌?龙沙帮的大龙头姓凌。”
“对啊!叫凌再思!”
“他儿子是不是叫凌退思。”
“好像是!师叔你知道啊。他儿子却不是江湖人,今年有十七八吧,现在白鹿书院读书,说是要考科举出身。以后要做官老爷的。几年前,这事在江湖上还传过一段闲话。”
“连城诀!?”吕不鸣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