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吕大侠快一些。奴婢在前院恭候。”说着,脚步声逐渐远去。
吕不鸣转头问道:“这几日,你奶奶身体可好些了?”
木岫想了想说道:“奶奶毕竟年岁大了,身体受了风寒,吃了些药汤,近两日大好了些。”
吕不鸣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是老夫人相请。那我去去就来。”
说着,便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正要出门。木岫呐呐的说道:“师父,你去要小心。我奶奶很凶的。我很怕她。”
吕不鸣展颜笑道:“不要为师父担心了。好好打你的十段锦。这几日进步很快,十段锦‘灵’和‘活’是有了,但是缺少‘平’和‘圆’。冲儿,你好好教导岫儿。”
“是。师叔。”
大步走出院子。来到前院,远远地看到一名红衣女子,笑颜如花,站在院门前向他招手。吕不鸣不由得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悦:此女怎得如此轻浮?
心中虽有所思。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沉稳得迈步走到院门前,离那红窍一丈有余,沉声道:“还请姑娘头前带路。”
那红窍笑眯眯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便娇滴滴地说道:“吕不侠,请随奴家来吧。”
说着,红窍转身便走。腰身扭得如同风中杨柳一般。
吕不鸣沉默不语,心中暗自警惕。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前院,过了一道角门,进入一道长廊,不远处便是大堂。吕不鸣暗自放心。没有出现误引进内宅或者其他狗屁倒灶的事情发生。想来真是老夫人要接见他。
吕不鸣在木府呆了有半个多月。不难发现木府内宅很是不平静。早从木岫言语中察觉出,他对主母木夫人的提防和愤恨。
原来木炟的三个儿子,各有亲生母亲。除了长子木峦是原配木夫人亲生。早逝的二子木岩的生母,本是老夫人的侍婢,自幼与木炟相好,被老夫人赐给木炟为妾,身份卑微,但很得宠爱,多年前因病去世。三子木岫的母亲,本是广州大户豪门的嫡女,不过家道中落。为了攀上木家海上生意,将女儿嫁给木炟为平妻,也是有身份的。只是体弱多病,生木岫时难产而亡。木金、木生、木腾等人都是他母亲陪嫁仆人,随木岫母亲进入木家后,改姓为木。所以木岫在木家还有些使唤人。
从木恋的骄横阴狠,就可以看出木夫人的为人如何。再加上拜师宴上,南海剑派的许直无端挑衅,不由得吕不鸣对木府内宅心生警惕。这段时日足不出户,也有这一方面的原因。
就是这时,长廊对面突然冒出来一群莺莺燕燕的妇人。吕不鸣顿时一惊。身处长廊,躲是躲不及了。只得侧身站在一旁。低下头来,目不斜视。
可是对面那群妇人亦是措手不及。前面两个引路的婆子,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一串串话语如同连声炮一般,声音利厉,面目愤怒。怒斥吕不鸣不知礼数。
行在前面的红窍这时转过身来,不咸不淡地说道:“二位妈妈,不得无礼。这位便是三少爷的师父,华山派的吕大侠。红窍奉命,带他去见老夫人。正巧撞上了。”
这时,那群妇人中间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华山吕大侠当面。妹妹,这真是巧了。刚才我们在前堂老夫人面前伺候时正说着呢。 这里就见到了。呵呵。真是缘分啊!”竟是一口流利的官话。
一个花枝招展的妇人排开面前的丫鬟仆妇,拉着一个素装女子走到了吕不鸣的面前。“都说华山吕大侠武功高强,剑仙一般的人物。今儿倒真见到了真佛。你说是不是啊。如雪妹子。”
一旁的红窍赶紧介绍道:“吕大侠,这两位是内宅的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
吕不鸣心中一紧。怎么会这样巧?
只见梅如雪一身月白宫装,略施粉黛,神情漠然,有一种出尘之美。那妇人一袭大红丝裙,挽着一个高高的美人髻,头上珠翠耀眼,一张芙蓉面,两只桃花眼,薄薄的嘴唇,确是风情万种。此时,面上带着颇为玩味的笑容,说道:“外子前番行事莽撞,多有得罪。未曾当面请罪,便被老爷派往海上。既然今日遇到了,小妇人代外子向吕大侠当面赔礼了。”
吕不鸣谨慎言道:“不敢当。不过误会而已。”
那妇人本姓陈,是佛山大户出身。“呵呵。吕大侠说的是。现在您是小三儿的授业恩师,咱们不就是一家人了吗!更得亲近、亲近。妹子,你说是也不是。”
梅如雪心如乱麻。强自镇定道:“大嫂。老夫人还在前堂等候吕大侠。我们,走吧。”
吕不鸣闻言,立时说道:“在下告辞!”说毕,便拱手一揖,转身匆匆离去。
那陈氏冷笑一声:“呵呵。倒也溜得快,没意思的很。走吧。”
说完,也不理会梅如雪,竟自嫋嫋婷婷的走了。
梅如雪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随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