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吕不鸣没有接话,林震南心下了然。便不再开口提自己儿子的事,倒是递上了一份礼单,很是说了些仰慕已久的话。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是希望多多交好吕不鸣与华山派。
吕不鸣翻看礼单。多是西洋货中珍品,拿到市面,价格不菲,却是一份厚礼。看来林震南一片热切之心。吕不鸣心思:林震南是生意场上的高手,却是政治上的白痴。他先祖出身南少林,福威镖局处於南少林的势力范围,应属南少林的外围势力。同时他的妻子出身洛阳金刀王氏,同样是嵩山少林的外围势力。所以福威镖局的生意得以顺利扩大到了中原,打通了两湖、山东。可是原着中,林震南得陇望蜀,妄想入川,交好青城。青城是五岳剑派的老铁,当然不会理会少林派的小弟。可是林震南就是理不清其中的利害关系,更看不到青城包含的祸心。三番五次的向青城示好行为,这就被少林一系视为二五仔。当青城派大举来袭,少林一系当然不会出手相助,反而乐见其成。
正在心神沉思时,突听得令狐冲“咳咳”的提醒声。知道自己又神游物外了。
不由得洒然一笑,自己这个毛病真是没得治了。抬头看到林震南有些尴尬的神情,少年林平之愤愤不平的脸色。吕不鸣心中一动。
“林总镖头,这一份厚礼,还是请收回吧。无功不受禄,当不得这份厚礼。”
林震南听得这话说的清淡,拒绝之意十足。脾气再好,也是有些不满。在他看来,自打吕不鸣进来后,就是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表现。他心中暗自气恼,这华山吕不鸣真是不可理喻,那里有名门大派的气度。还不如他师侄待人接物。既然高攀不起,那就算了。
想到这里,林震南正要说话。只听得吕不鸣又说了一句话,险些让他气炸了肺。
那话是这样说的。“吕某早就听说,林总镖头家传‘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威震天南。林家远图公凭借此剑法慑服群雄,剑败青城长青子前辈。却不知林总镖头手上的玩艺得了祖上几分真传?冲儿,你不是一路之上一直叫嚷着见识江湖高手嘛。给你一个机会,去,与林老师过上两招。”
饶是林震南城府颇深,这句话一出也是按捺不住脾气,立时拍案而起。“吕大侠,林某自问未曾得罪过你,为何当面羞辱与我?”
少年林平之紧随父亲,一脸恨恨之色。
令狐冲顿时傻了。我没听错吧。好端端的师叔这是抽的什么疯啊。平白无故的得罪人。
“林总镖头过虑了。吕某爱武成痴,就是想见识一下‘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并无他意。”
“好,好。林某没有想到华山大派如此傲慢无礼,目中无人。告辞!”林震南说着,便拂袖而去。
“林总镖头莫不是怕了。又或是‘辟邪剑法’欺世盗名。”吕不鸣悠悠的说道。
“师叔...”令狐冲越听越不是个事。没想到吕不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知道师叔这是主意已定,想见识辟邪剑法。却没想到吕不鸣打着另外的心思。
听到吕不鸣如此说。木震南未开口,少年林平之抢着说道:“你莫要胡说,我爹武功高强,怎会怕了你。”
林震南这时也不急着走了。抬手止住儿子的话。面皮红地发紫,冷冷地道:“江湖中人,武功切磋寻常事。不过如华山吕大侠这般威逼胁迫,百般羞辱的,林某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有想到君子剑岳掌门好大名声,他的师弟竟如此咄咄逼人。
也罢,林某便用家传武功,会一会吕大侠。” “林总镖头,你误会了。不是我出手,是我师侄,华山派掌门大弟子令狐冲少侠出手。”
“你。你。竟如此看不起林家‘辟邪剑法’,看不起林某。”林震南爆跳如雷。
“林家‘辟邪剑法’嘛,闻名已久,只是想见识一下。”吕不鸣不动声色。“观林总镖头行走间,步幅比常人小一些,而迈步快;林公子也是如此。以步法观身法,想来‘辟邪剑法’以变化繁、抢攻狠、进招快为主。而我观林总镖头的持剑右手的茧子消磨了许多,怕是很长时间没有认真练剑了吧。”
听了这一番话,林震南惊疑不定。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令狐冲疑惑地看着吕不鸣。这个小师叔真是看不透啊!
“动起手,你不是我的对手,试剑试得也不痛快。”吕不鸣倒是敢说。“林总镖头莫要看我师侄年少,他的剑法是掌门师兄亲自调教的,这半年多来和我下山游历,多与高手切磋。说句大话,他的剑法虽不入一流,在二流之中也是出类拔粹的。”
林震南闻言轻哼了一声。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内心如潮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