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方才诈说‘人和东西都在佛堂下面’,他的脉搏剧烈跳动。加之他在佛堂行踪可疑。可以确定。”吕不鸣答道。
“动手吧。”此话不是说给吕不鸣听的。而是给外面齐聚的南少林弟子们听的。
此时松涛院内齐聚南少林罗汉堂高手,院外方圆五十丈被手持火把、灯笼的南少林弟子围个水泄不通。
松涛院佛堂之内。罗汉堂四大高手:一休、一德、一心、一尘,抬走供桌,手持棍棒敲击地面、须弥座和人高的佛像。
不一会儿,一德便发现佛像前的两块一尺见方的地砖发出空洞之声。“在这里。”
其他三僧立即围了上来。一德俯下身子细心摸索了一周,发现了明显的缝隙。“没有机关,打碎地砖。”
“我来。”一休和尚上前一步,凝力於棍端,发力一捣,地砖四分五裂,现出一个桶口粗细的入口。
一休和尚正要下洞,突听得院外示警:“林中有人。”立时又传来一声惨叫。
“果然有出口。”一休和尚正要向示警处奔去。老成的一德说道:“我和一尘师弟守在洞口。一休师弟和一心师弟速去增援。”
等一休赶到时,只见松林中一名黑衣人正被几名南少林弟子合围在几棵大松树之间。松林之外,上百名僧兵正列阵缓缓围拢上来。他心中大定,这下,那黑衣人是插翅难飞了。他迈步上前掠阵。只见那黑衣人虽然蒙着面巾,但是身形却是熟悉的很,不是那一辉,还是谁!
见他在几棵松树间与五名戒律院的师兄弟游斗,做困兽之举;不远处一名罗汉堂武僧倒地不起。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正要冲过去将他生擒活捉。
“阿弥陀佛!一辉,束手就擒吧。”却是贯通大师发话了。
一休转身一看。不知何时贯通大师和方丈出现在松林边。他二人身边站着的正是吕不鸣。
听得贯通大师的声音。那一辉立时一个虚招,摆脱当面的戒律院弟子,跳出战圈。五名戒律院弟子也不再攻击,只是呈扇形合围,警惕他的异变。
一辉四处打量了一下松林外结阵而列缓缓合围的罗汉堂弟子,松林中四边站有十余名高手掠阵戒备。他长叹一口气,转过身来,面对贯通大师和一言不发的方丈大师,缓缓地放下了面巾。南少林众僧看得清楚,正是那一辉。
“嘿嘿。人算不如天算。我输得心服口服。”说完。一辉双手负后,仰头闭眼,不再反抗。
当下自有戒律院的高手点中他的周身穴道,全身搜索了一番,将其身上的兵器与杂物取出,重重捆绑起来,押出了松林。
那一辉五花大绑,面对贯通大师和方丈贯口大师,依然面目桀骜。贯通大师看着他,沉声道:“全百草,你说错了。天算没有站到你这边,人算也输得一败涂地。老衲身边这位施主,你怕是不认识吧。”
顺着贯通大师的目光,一辉双眼转到了吕不鸣的身上。“全某看这位施主的服色不似六扇门的鹰犬。听贵谦说过寺中来了华山派的高手,又是如此年轻,莫不是华山派吕不鸣。”
“全先生说的不错。在下华山吕不鸣。”吕不鸣点头称是,很是好奇的上下打量这位凶名响亮的金鸡。
此人三十六七岁年纪,中等身材,国字脸,浓眉大眼,相貌英挺。只可惜左边脸上从额头至鼻梁有三道长约寸许的疤痕,似是被人抓出的伤口。这三道疤痕破坏了大好面貌,显得凶相毕露。
“全某很是好奇,你不过来寺中两天而已,怎会识破全某多年的筹划。难道是贵谦那厮暴露了马脚。可是你只是见过他一面而已!”果然是成名多年的江湖大盗,面对南少林众多高手,依然侃侃而谈;心思也是敏捷,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败在何处。
吕不鸣笑了笑,没有再出声。这种场合不需要他多解释什么了。
“押下去。好生审讯!”一直平静没有说话的贯口大师开口了。
当下,寺中戒律院首座贯定大师亲自带队押着金鸡全百草、假贵谦和尚送往戒律院地牢。 那全百草桀骜不驯,连声冷笑,不待僧众推搡,自行迈步而走。
其余僧众除留下六七名罗汉堂高手四下警戒,其余弟子在职司僧的带领下有序离开松林,返回寺内各处。
见到人散的差不多了,吕不鸣正待告辞。贯口大师双手合什行礼,这唬得吕不鸣急忙闪开,不敢受礼。
“阿弥陀佛。今夜若不是没有吕大侠找到此案线索,怕是让那凶徒逃之夭夭。敝寺上下深为感激。”
“阿弥陀佛。方丈师兄言之用理。贯通多谢吕大侠援手之德。”
“二位大师。莫要折杀晚辈。只是机缘巧合而已。就是没有在下,想来那凶徒也逃不出贵寺天罗地网。”面对两位大师的感谢,吕不鸣自是不敢托大,连连逊谢。
倒是贯通大师满面羞愧地说道:“贯通惭愧无地,竟让凶徒混入寺中多年而不自知。有负方丈师兄和诸师兄弟的重托。愿辞去监寺一职,自去戒律院申请面壁思过三年。”
“阿弥陀佛!”贯口大师不置可否。
“还请师兄成全!”贯通大师坚持己见。
“哎!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贯口大师淡淡的说道。
这时从松涛院内跑出两个和尚。正是一德和一尘。只见两人快步来到方丈大师面前,欣喜地道:“方丈,师父,找到了。”
一德捧着一个檀木盒子,打开盒盖,只见一尺见方的盒内放着三排泥人,每排六个,共计一十八个。每个泥人身上有密密麻麻的红点,代表着相应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