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吕不鸣与贯口大师在静室内商议案情,突然来报,有客拜山。贯口大师十分诧意,因为他早已安排过,没有重要的事情,今日不要打扰。既然将拜贴投到他这里,说明山下来客,来头不小。便扬声道:“乐方,将拜贴拿来。”
“是,方丈!”
乐方忙入了静室,将五份拜贴呈上。贯口大师接过拜贴,仔细端详,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了。抚须思量了片刻,便将拜贴递给吕不鸣。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吕不鸣接过拜贴,一看,首张写着:武林后学末进武夷派乔桐谨拜。其他四张拜贴分别署名:百花拳仲宣、五形门温元长、奇斗门蒋百年、受仙派华辉。
“大师,这乔桐等人是?”
“乔桐,武夷派第一高手,现为福建六扇门总捕头,擅使奇门兵器八尺殳,人称乔八尺;仲宣,百花拳门主,仲门主和乔八尺交情深厚;浙东五形门嫡传弟子温元长;江西奇斗门蒋百年,此人是全百草的大师兄;九华受仙派,未曾听过此派名头,想来是武林隐逸门派,华辉八年前出道,这些年在江南一带声名雀起,号称一指震江南。”
“这么说来,这五人乃是江南一带武林豪杰之士,他们联袂而来,怕是为全百草所来。”
“正是如此!”
“区区一个全百草竟能牵涉到这么多人。有意思啊!”
“寺内这种情况,本不宜再迎外客。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如此,不如大大方方的迎客。将事情说清楚的好。阿弥陀佛!”
五派高手一进入寺中,便查觉寺内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戒备森严。心中不免打鼓。必竟众人来南少林不是为了上香礼佛,而是向寺中要人的。今日若是一个应对不好,怕是讨不了好。
被知客僧迎入大雄宝殿,众人一看,果不其然。南少林方丈贯口大师、寺中长老、高僧济济一堂,显然寺内已经有了准备。
大殿左侧站着两名青衣剑客,看上去年纪都不大。众人中有见识广博之辈见其服饰佩剑,不由得心中一动。
大殿右侧却是一群官府中人。
为首之人自是知道那群官府中人必是县内来寺中拿人的捕快。不由得心中十分不快。此时也顾不得了。率领众人大步上前。
“晚辈乔桐,拜见方丈大师和诸位大德高僧。与诸友人冒昧来访,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乔桐,也就是乔八尺。人如其名,高大壮汉,四十余岁年纪,他出身六扇门世家,少年时拜师於武夷派栖凤老人,以一十七路八方殳闻名江湖。
“阿弥陀佛。乔总捕与众位贤达来寺内随喜,敝寺蓬荜生辉。”贯口大师沉声问道。“乔总捕,随你来寺的各位贤达,老衲倒是面生的很。还请为老衲一一介绍。”
“方丈大师面前,晚辈怎受得了一个请字。”乔八尺虽是一省总捕,一派高手,经历江湖多年,但在贯口大师面前,气场还是不足。贯口大师平淡的几句话便将话语主动权掌握在手中。
依着乔八尺的本意,“江湖事,江湖了”。此次拜山不以公职,以江湖晚辈身份,按照江湖规矩行事,向寺中讨人。随他而来的是两名同门师侄,也是在六扇门任职。
为其站台助拳的四派高手,不是关系亲厚,就是与江南五凶有刻骨深仇。
仲宣,江湖人称花拳王,百花拳门主,百花镖局总镖头,一手百花拳法,一柄梅花刀,称雄於福建西路。
带着三名亲传弟子来为乔八尺助拳,只因他与乔八尺有着三十年的交情,相交莫逆。 温元长,年已五旬,是五人是最年长的。是浙东五行门硕果仅存的高手。两个儿子温庆简、温庆申得其父真传,父子三人称雄於浙西石梁。江湖上早有人称五行门为石梁派。父子三人成立石梁镖局,行走於浙西、浙东。六年前,行镖浙东,所运十万两镖银被五凶中的金鸡、白马、铜虎联手所劫。父子三人险些丧命,已致镖局关门,家徒四壁。
蒋百年,形如老农,面色悲苦。他与全百草本是同门,可是多年前,全百草破门叛逃,行恶於江南,其师气死,门中徒众倍受江南武林排挤,奇斗门一蹶不振。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惩治叛徒,扬眉吐气。随他而来的,只有一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