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日头和周边环境,计算着时间与追踪的路程。乔八尺胸有成竹。追踪方向不错的话,金鸡全百草不提,凭着吴铲子的脚程,怕是傍晚之前便能追上。
这时云恩过来和他说了两句,更是让他精神大振。原来,云恩从草木折断的痕迹和脚印判断,那二凶不过半个时辰前经过。怕是就在前方不远处。
这时落在后面的弟子们也前后赶了过来。乔八尺扫视了一眼,心中大体清楚了各派弟子的武功高下。温家两个小子不愧是五形门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百花拳与奇斗门的弟子便差了不少,那受仙派马姓小子怕是最差。不见他在华辉冷眼之下,满面通红坐卧不安。与他年纪相差仿佛的华山派小子,令狐冲怕是这些二代弟子最强之人。只见他面色红润,气息不燥,名门大派弟子确实不同反响。只是别人都在抓紧时间休息,他却在缓步行走,却是为何?
“令狐贤侄为何不坐下休息,一会儿还有长路要赶。”乔八尺心情大好之下,倒想着与华山派结个善缘。
“乔总捕。小子曾听师叔说,长途疾奔之后不能骤停,不然容易拉伤筋肉。所以我们华山子弟都形成这个习惯。对身体有些益处,各位不妨一试。”
“此话大有道理。”乔八尺未曾开口。他身边的云恩倒是头点大赞。作为猎户出身,自少年时就出没丛林、山峰,长途追踪猎物是家常便饭,结合经验便可以理解。
“不过是塞北驭马之术。马匹飞驰后,需慢慢溜马,平息马儿的肺气,才能尽快恢复马力。华山将马换成人,一个道理,有什么稀奇。”华辉很是不屑的说道。
这番话一说,倒让其他人都不舒服。
“呵呵。令狐贤侄也是好意。简儿、申儿,也莫要坐着了,缓行几步,调一调气息。后面还有赶路,多恢复些体力也是好的。”温元长自是看出自家孩儿与令狐冲行了一路,关系大好。人老成精,怎不明白两个孩子的用意。
“说的也是,众家兄弟咱们也来试一试。”温庆申第一个跳了出来。“令狐兄弟,只是缓步而行便可以吗?”
“缓步而行,鲸吸缓吐几个回合,感觉脉搏平稳,便可以了。”令狐冲热心的答覆道。“尤其是对我等年少,筋骨未固,坚持这个习惯,可防筋骨受损。马兄弟,你也来试试!”
马家骏看了一眼师父,见他闭目不语,却是不敢。却被温庆简一把拉了起来。“山路险陡,我等功力、长力又不如长辈,不好好恢复,万一拉伤,不是让长辈难作。”
马家骏只得与众弟子一般,缓步行走了一段,调平了气息,自觉心下轻松许多,小腿肚的酸胀感也平息了许多。便向令狐冲投去了感激的一笑。
其实吕不鸣教给他的,不过是后世的常识。用在未曾练过内功、武功之人有效预防一系列剧烈运动后的不良反应,但有武功在身,有内功调息的武林中人,用处不大。马家骏的感觉良好,更多是接受他人关怀的心里反应。那华辉是个心性凉薄之人,平常对他不冷不热;平常遇到的武林中人,因他师父的原因,也是处处受着另眼相看的待遇。所以马家骏对令狐冲的善意,很是感激。
大约休息了一刻锺。乔八尺看了看日头,唤起众人,继续前进。因着离二凶越来越近,乔八尺有意将速度放慢了些。又行了大半个时辰,突然前头开道的两只猎犬狂叫了起来, 奋力向左侧一处稀疏的丛林冲去,如同离弦之箭一般。
“找到了。”云恩兴奋的喊道。立即吹出了几声急促的“呼哨”,示意猎犬不要过分接近猎物,围住猎物。
乔八尺大喜,一马当先,率先扑了过去。
他刚抢出两步,就觉得身后一人猛然加速,如同一阵风一般从他身边抢了过去。竟然是华辉。
乔八尺顿时脸色一沉,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没有加速,反而略放慢了速度,保持与仲宣、蒋百年、温元长一致,形成扇形阵线,作为第二波次向丛林压了过去,各弟子也是随在师长之后,只将令狐冲与马家骏落在最后。
华辉自追捕开始,便一直憋着一股气。他知道贸然挑衅吕不鸣,最终落败,颜面尽失,所以他要在追捕中将失去的颜面找回来。让那些想看自己笑话的人看看自己的能耐和本事。他不是鲁莽之辈,自是明白第一冲过去的危险最大,所以早已经将随身的兵器握在右手,三根见血封喉的毒针夹在左手指缝,随时击发。
抢进丛林,只听得两只猎犬发生两声惨嚎,就没有了声息。华辉便知道不好,正要停住身形,暗自戒备,突然从林中飞出两个黑影,向他扑来。手中弯刀斜劈,立时将两个黑影劈成了四截,鲜血四溅。
不对!
右侧又有人影一闪,他立即将三根毒针射了过去,将人影钉在了一棵树上。
此时,他已经稳住身形,定睛一看,两只猎犬被他劈成了两断,三根毒针射中的是一件僧衣。
糟了!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