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华辉运气上佳,无意识地将弯刀横在胸前,这一掌将他击飞去老远,弯刀断为两截,胸间胁骨断了四五根。来不及呼痛,便晕了过去。
看着怯怯生生地站在不远处的马家骏,吕不鸣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转身向温家父子走去。
右手已废的温元长,面色苍白,但仍然护在两个儿子身前。“不需吕大侠出手,我父子投降。”说着丢下了五行钢盾。“此事,温某一力承担,与我两个儿子无关。”
“放下兵刃。我饶你们不死。”吕不鸣冷冷地看着他们。
温庆简、温庆申两兄弟也乖乖地放下了兵器。父子三人被吕不鸣封了穴道。
解决了现场的一切,吕不鸣正要去寻令狐冲。只听得丛林中传来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
丛林中,乔八尺在令狐冲长剑的威胁下高举双手,慢慢地站起身来。听得草丛中一声轻笑。“乔八尺啊,乔八尺。你也有今天!呵呵。”他定睛一看,说话之人正是踞坐在草丛中的吴铲子。
方才吴铲子被华辉抛入丛林中,马家骏未来得及押他离开,便被接下来的变故震惊了,因心忧华辉,马家骏便将五花大绑地吴铲子栓在草丛中的一棵树上,匆匆跑了回去。
谁想乔八尺好死不死,竟然从他身边逃过。吴铲子果断地伸出了一条腿。
望着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地吴铲子,乔八尺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他,思忖如何脱身。
身后的令狐冲见他不动,便有些沉不住气,长剑点了点他的右肩,示意他向前走。
乔八尺在令狐冲长剑一点一收之际,突得身形一矮,整个身体缩成一团,翻倒在地,向后滚去,双腿就势向上一蹬,一式兔子倒蹬鹰,狠狠地蹬在了令狐冲双肩。江湖经验不足,措不及防的令狐冲被这一蹬,重心立失,倒飞出去。
乔八尺一招得手,四肢着地,两足用力一蹬地,如同一只兔子一样向前蹿了出去。谁知一条绳圈从天而降,精确地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乔八尺这一蹿力量十足,而绳圈是以牛筋加以麻束鞣制而成,韧劲十足。巨大的拉扯力险些拉断他的脖子。乔八尺如同一只中了圈套的兔子,被勒住了脖子,仰面朝天倒地,发出了一声惨叫。
此时吴铲子早已经脱开了周身的绳索,倒拽着绳圈,三、五下一阵猛拽,将乔八尺吊在了树上。
当吕不鸣闻声赶过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幕:
可怜,乔八尺这个江湖一流高手,就这样被活活地吊死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
始作俑者,吴铲子坐在树下呼呼喘着大气。见着吕不鸣,吴铲子反而向着他露出轻松的笑容。而令狐冲从不远处蹒跚走来。
当吕不鸣扶着令狐冲,押着吴铲子回到了现场。 温家父子很是老实地呆在原处;伤上加伤,奄奄一息的蒋百年正和他的弟子低声说着些什么;全百草不知被谁带到了贯通身边,默默看着昏迷地父亲;而马家骏已经不见了人影,想来华辉也被他带走了。几名神志清醒的南少林僧人见到他们回来,高声宣着佛号。
他们首先来到了贯通和全百草这对父子面前。贯通已经深度昏迷,还剩一口气在。全百草抬起头来,泪流满面,他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吕不鸣。
吕不鸣点了点头,盘膝坐下,将贯通扶起,双掌贴在贯通背心大椎穴上,将自己的精纯的混元真气缓缓催进贯通的体内。
不一会儿,贯通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全百草坐在他面前,顿时眼中有了神采。细细打量着全百草,半天才开口道:“草娃儿,莫哭。我要去见你的母亲了。你平安无事,我也好告慰於她。”
“父亲!”作恶多端,偏激阴狠的全百草闻言百感交集。眼前这个人,是除了母亲,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全身心为他付出的人,顿时俯首,嚎啕大哭。
“痴儿!痴儿!”贯通想要伸出右手去抚摸他的头,可是已经没有了力气。这时令狐冲走了过去,轻轻将他右手抬了起来,放在了全百草的头上。
贯通向着令狐冲微微一笑,表示感谢。右手轻轻抚摸着全百草的头顶,脸上带着十分满足笑容,眼睛慢慢地合上了,口中喃喃的念着:
往昔所造诸恶业,
皆由无始贪瞋痴,
从身语意之所生,
一切我今皆...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