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鸣所不知道的是,当他走后不久,太湖的远处一艘小船悠悠荡荡的向这里行来。船尾一名黑衣大汉摇着橹。一摇一荡,小船便迅速向前行来。
船头站着两名身着素衣,头戴帷帽的女子。
不一刻,小船便来到了岸边。左侧个头高些的女子托着右侧个头矮些的女子的胳膊,轻轻一跃,二人轻轻落在了一丈开外的岸上。
“姐姐,这里便是我家在江南的祖地,荒废几百年了。可要好好清理清理。”一口软侬吴语,轻脆可人。
说着闲话,二女便深入草从之中。那黑衣大汉将小船停好,便立在岸边等候。
不多时,草丛深处传来一阵轻咦之声。“方才有人来过这里!”
了却一桩心事的吕不鸣,便放下了胸怀。天黑前,他驱马回到了苏州城。
他出去了一天,令狐冲和虎千哮二人知道凭着他的本事,不会出什么事。虎千哮虽说伤势好的八九成,心情一直不好,在客栈里呆了一整天。令狐冲倒是按照吕不鸣的吩咐,跑出去忙碌了半天。在客栈掌柜的介绍下,寻到一艘常年往返苏州与南京的客船,谈妥了五天后,三人包下客船,沿水路去南京。
接下来的几日,吕不鸣带着他们二人好生在苏州城内逛了逛,寒山古寺、虎丘剑池、太湖之滨,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此时正是夏末时节,江南风景如诗如画。尤其是太湖水畔,游人如织,画船穿梭,兰舟点点,吴歌声声。正所谓是:“六月荷花香满湖,红衣青扇映清波,木兰舟上如花女,采得莲房爱子多。”
转眼五天过去了。三人收拾好增加了不少的包裹行李。苏绸、茶叶、湖笔、宣纸、折扇、油纸伞以及苏州当地的特产买了不少,大大小小包裹放满了几匹马的马背。这些都是令狐冲建言购买的,说是给师父、师母和师弟师妹们带的礼物。心情大好的吕不鸣大把的金银、银票在手,自是不在乎这些小钱。
牵马来到了码头,寻到了商议好的那艘客船。令狐冲包下的船是艘中型的沙船,说是客船,却是客货两用。船老板姓吴,五十多岁,花白头发,饱经风霜,此时早就等候在船头,见到主顾来了,急忙招呼船上的伙计过来帮忙运行李,牵马匹。好一阵忙碌,三人才被船老板让到了船上的客仓。
客仓处於船只上层,共有六间上等客房。吕不鸣三人一人一个单间,全部位於右侧。说是上等客房,船上也是简单的很。不过一张床,有桌椅、案几,不过打扫的干净整洁。行走江湖惯了风餐露宿,这些对吕不鸣他们已经是很好了。
当下令狐冲吩咐船老板开船。可谁知船老板讪笑着说道,还有两名贵客没到,怕是要等一会儿。
令狐冲立刻便恼了。 “不是说好了,这船只我们包了,不再上人了吗?”
船老板连连作揖,很是歉然地说道:“三位客人多多担待。这两位贵客却是我等的护身符,这一路上能否平安无事,就看这二位了。”
令狐冲还要再说,却被吕不鸣拉住了。他明白船老板口中的贵客是什么意思了。“吴老板,请得两位贵客是什么样人?”
“这二位是准备赴京赶考的举人老爷,在苏州也是有声望的名士。小老儿有幸能请得他们二位,也是运气上佳。”
听得吴老板这么说,吕不鸣心中明白了。便打发他出去了。
吴老板离开后,令狐冲有些气愤愤的。吕不鸣便解释到,所谓贵客不过拉大旗扯虎皮而己,船主打着举人旗号,可以避税,减少事端。
听了吕不鸣的解释,令狐冲方才好些。“原来读书人还有这么多好事。怪不得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锺粟,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么说就要上船的两个举人如同乡亲方巡捕一般,都能出来做官的。早知道我跟师父学文时,用些心,也能考个秀才、举人什么的。”
“什么狗屁秀才、举人,都是一群酸丁,当官得都是一些王八蛋。”虎千哮冷声道。
“好了。不要胡说八道了。这一路上,咱们行咱们得,他们走他们的,不要多事,也不要怕事。回房整理行李,安心待船出发。”
三人各自回房间不提。
过了好一会儿,听得吴老板朗朗笑声,一路殷切的服侍着二人住进了对面的两个房间。
船,很快便扬帆启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