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范占鳌低声骂了一句,吐了口浓痰。
“还有我。”这时一名十七八名的少年人奋力摆脱一名老者的阻拦,手持短枪从人群跳了出来。“在下鹰爪铁枪门弟子花铁干。听凭吕大侠调遣。”
“还有我。”又有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人,排众而出。此人一身蓝袍,身形魁梧,方面大耳,面上根须深重,顾目四盼,颇具威仪。“燕赵男儿,义不容辞。在下杨莲亭。”他身边还有几名黑衣武士随同而出。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老朽一辈子为人师表,此时怎能落后於人。”一位年老儒生趋步向前。
“还有我。”一个肥胖大汉手持屠刀紧跟而出。“老夫子,一会儿有事,我挡你前面,你要活着,我那二小子读书识字还要靠你呢!”
“娘的,今日死就死了。哥儿几个跟老子上。”几名水手装扮的大汉,也涌上前来。
“还有我”
“还有我”
…
站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望着一张张或凶狠或平静或激动或苍白的面孔,一个个或少年或中年或老年的身影,他们身份、阶层、年纪都不同,但是此刻面对危险,面对生死,勇敢的站了出来。吕不鸣此时心潮起伏。中国人从来不缺少勇气、血性。
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就是中国人经久不变的侠义之道。
面对众人,吕不鸣抱拳拱手。“范大哥、杨兄弟、花兄弟,请各带人在东、西、北三个方向布置警戒,老夫子和这位兄弟请带人尽快疏散码头人群,诸位水上的兄弟帮助船只有序离港。这里就拜托众位。我去镇上相机救人。”
“吕大侠,让我随你去吧。”叫花铁干的少年人突然出口道。“这镇子我常来常往,路径十分熟悉。”
“你?”看着那少年人热血激动的神情,吕不鸣有些冲疑。
“吕大侠,莫要小看我。凭着这杆枪,姓花的自保没有问题!”花铁干一振齐眉铁枪,愤愤的说道。
“也好!随我来吧!”吕不鸣点了点。
“且慢!”那杨莲亭也出口道。“吕大侠。杨某有几名下属,武艺精熟,不如随你同去。”
“尊使?”为首的黑衣人没有想到杨莲亭会这样说。“你的安全?”
杨莲亭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不必了。杨兄弟,贵属武功我自是信的过。不过我曾与倭寇多次交手,熟悉他们的战法,我一人独去,行动也方便。且码头的安全也需要贵属保护。”
“既然如此, 就当杨某没有说过。”杨莲亭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吕不鸣没有想到这姓杨的如此脾气,不过大敌当头,也不在意这些了。见码头众人有序的开始行动起来,他立即飞身向镇内奔去。
令狐冲奋力一剑将面前的红衣倭寇击退,突得一把拉住虎行哮,向后一扯,一只冷箭从虎千哮的耳边掠过。顺势一招豹尾脚,重重地蹬在与虎千哮对阵的倭寇小腹。那手持钩镰刀的彩衣倭寇倒地吐血,翻滚哀嚎。
一名双手拄着长柄武士刀在后面掠阵的黑衣头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后面侍立三名红衣倭寇跃出,其中一人上前一刀将那彩衣倭寇砍死。三人大喊一声,齐向令狐冲扑来。此时侧面被击退的另一名倭寇也重整旗鼓,夹攻而来。
三面受敌,面对四把凌利凶狠的倭刀,无奈之下,令狐冲只能拉着虎千哮再退。退至十香馆主楼后的二层小楼大门前。此时,已经退无可退。背后的小楼内躲藏着十余名歌妓和六七名幸存者。
说来,也是倒霉。倭寇来袭时,令狐冲与虎千哮刚饮完了酒,正向码头赶去,袭击突然发生。二人合力杀了两名彩衣倭寇,掩护了十余名百姓向码头撤离。正当二人且战且退之时,发现十香馆中四五名倭寇在这里施暴虐杀,血流成河。二人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击杀了一名为首的红衣倭寇,将其他几名彩衣倭寇赶出了十香馆。
这才发现船上的吴举人、赵举人也在十香馆,他二人侥幸得以存活。正要带着十香馆内的幸存者逃离时,被十余名闻讯赶来的倭寇堵在了十香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