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失眠的还有吕不鸣。
在密洞里,他如痴如醉的沉浸在刻在石壁上的剑法和绝招上。
以他现在的武功境界,自是不将那些剑法绝招、或是破解的招式放在眼里。而是透过表面看本质,细细的揣磨每一招剑法或是破解招式的背后所含的武学道理。
那些已经失传的五岳剑法绝招本是历代五岳剑派的前辈高人千锤百炼而得的武学精髓;每式破解招式都有着魔教十大长老几十年的武学体悟。
他正在全身心的解读这笔巨大的武学宝藏。这时突然听到一声轻脆的干咳声。他心中一动,缓缓的转过身来,一个身材高大,面如金纸的清瘦老者就站在他身后两丈之外。
风清扬。
“风师叔!多年没见,您老人家安好!”吕不鸣似是早有预料,见到风清扬,双手抱拳,躬身一礼。
“是啊!十六年了。当年葛师兄座下总角小子,而今已经撑起了华山的大梁。你很好!”
风清扬随手拂去面前大石上的灰尘,仪态从容地坐了下来。借着洞内的火光,打量了一下四周魔教十长老的屍骨。“当年魔教十大长老个个惊才绝艳,一时豪杰,叱吒风云,何等威风,到头来却是不明不白的困死在这里。”声音萧索,感慨良多。
吕不鸣沉默不语。
风清扬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着石刻。半天后方才说道:“张乘风、张乘云,尽破华山剑法?呵呵!”他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怨气深重啊!”
“吕小子,以你如今的武功境界和眼光,不须我这老儿多言,自是看得出这话里的不尽不实。这上面的武功,揣摩借鉴便罢,还是不要太过沉浸。”
“师叔,您说的是。”吕不鸣知道这是风清扬有意指点。
“呵呵!我真是没有想到,华山派自我之后,还有人步我后尘,追求剑气融合之道。而且还是一个气宗的弟子。你真的很好!”
“本派气剑之争,本就荒谬。历代先辈不乏高明之士,怎会不明此理?只是碍於大势,且身在局中,不得不随波逐流。晚辈好就好在,华山正处於不破不立之时。且掌门师兄胸怀宽广,倒是给了弟子自由发挥,施展拳脚的机会。”
“时也,命也!你到是看的清楚。”风清扬抚须叹道。“岳不群的心胸是有的,不过此人功利之心极重,手段吗…”
“师叔,您老人家还请慎言!当年之事,气、剑两家当事之人身上谁比谁干净?”吕不鸣及时出言打断。“本派内讧后,这十几年,若不是掌门师兄苦苦支撑,华山派早已沦落。也没有今时今日的吕不鸣。”
毕竟与岳不群这十几年相互扶持,患难与共,视岳不群为兄长的吕不鸣, 从感情上就不能接受别人对他的诋毁。再说吕不鸣也有些腹诽风清扬小隐隐於野的作为。
道家有:“无为无所不为。”崇尚有所作为。
儒家有:“道不行乘桴浮於海。”不过是孔子在发发牢骚。
先圣其言其行其本意,并不是消极的,遁世的;而是倡导困难面前,要按照自然规律而行,是积极的,入世的。
风清扬想来也是熟知典籍道藏的,怎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的遁世行为,怕是天才人物内心敏感、自尊心强、刚则易折的通病。
闻得吕不鸣如此说,风清扬倒是淡然。
“你有这般眼光见识,武功进境之快也在情理之中。我年轻时便不如你!”言罢,自嘲的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了。站起身来,在几块岩壁上细细看了看,便要飘然出洞而去。
“风师叔,请留步。弟子这里有一篇玄门正宗内功心法,其中有颇多疑难之处,还请师叔多加参详,为弟子指点迷津。”
“噢?我已老朽,若说剑法还记得些;内功炼气之法,只怕是指点不了什么。”风清扬懒懒地说道。“你虽不得习练紫霞功,但本门混元功本就不弱於紫霞功,阴阳调合、刚柔并济之处还胜之。我观你第六层混元功已修至圆满之境,突破也就是这两三年的事情。还必贪求其他”
“风师叔,且听弟子说完。弟子此次下山,偶然遇到一个异人,得到了一部武林奇功,名为:《九阴真经》!”
“《九阴真经》?!你是说《九阴真经》!”
(第二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