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鸣进入大殿,只见那殿内幽深,佛具陈旧,却是打扫的干净,两支香烛,一盏长明灯供在佛前。抬头看去,虽然光线阴暗,但是可见佛像硕大,金身暗淡,佛像面目模糊,总觉得与平常所见的佛像有所不同。一时间却说不出哪里不对。
济成倒是介绍说道:“本寺所供佛像,怕有上千年历史,可追溯至萧梁时期,为本寺镇寺之宝。”
吕不鸣暗自点头,就是这尊佛像,件件桩桩都对上了。
吕不鸣在佛前上了一柱佛香,事后在功德箱内放进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
济成和尚看到银票的数额,欢喜的全身发抖。“阿弥陀佛,施主礼佛之心真诚,不如在本寺多盘桓几日,本寺主持大师,贫僧的师尊宝林大师精通佛法,待师尊明日归来,为吕施主讲经说法。可好!”
“不必了劳烦师傅了!待雨住,在下便要赶路了。”
“哈哈!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不如吕施主今晚就在本寺休息一晚。”
“哦!也罢。就麻烦济成师傅了。”
“不麻烦!不麻烦!贫僧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说着,济成便转身出了大殿,一路小跑地向后院行去。
吕不鸣在殿内缓步行走,装着四处瞻仰,其实目光一直在细细打量着殿上供奉的那尊巨大的佛像。这玩意虽是中空,就算是铸成佛像也需要上万斤的黄金,里面的金珠宝贝亦是不少,比起建文遗宝只多不少。
只是有一点比较奇怪,这佛像存在了上千年,寺内僧众怎得一直没有发现其中的秘密?难道说是宗教的虔诚,成为了宝藏绝佳的保护色。
听那济成所说,这寺中数百前年曾重新整修过,这佛像也怕是要重塑金身,修补缺损。这佛像上上下下经手的僧人,工匠亦是不少,没有一个发现其中的不妥之处?这与梅家迁移到江陵前后呼应。那宝林大师一脉也是为了守护此处至今。
正在胡思乱想地吕不鸣,听得殿外一阵脚步声轻响。不一会儿,济成匆匆进了大殿。欢喜的说道:“吕施主,客房已经准备好,请随贫僧来吧。”
二人离开大殿,突听得山门被拍得山响,远远一阵喧嚣声传来。
“这时又是谁来?”济成奇怪地说道。“吕施主,请稍候,待贫僧前去看看就来。”
“无妨,济成师傅且去忙吧。”
不一会儿,只见得济成、济平两个和尚被一群人骂骂咧咧地簇拥着向着大殿而来。待走近时,吕不鸣看得分明,为首之人正是日间拦截他的龙沙帮头目。
杨行陆一行也是倒霉。日间自拦截吕不鸣受挫后,一群人严格执行命令,又行了三十多里地,行足了五十四里,来到了香浮山庄的山口。有识得厉害的帮众,自然知道此地是两湖大侠梅念笙的住所。杨行陆自是不敢嚣张行事,安排两名帮众潜入山谷向乡农打听,得知了梅念笙家中来了两位贵客。陕地口音,一老一少,为首的姓风。他虽不知来人是谁,也觉得有此消息也能交差了,便带人返回了。
归途中又遇到大龙头派人通知,这两日要严密监视香浮山庄的动静。这下便坐了腊了
思来想去,二十多人不能在野地里呆上两天吧。只得到离香浮山庄二十多里的天宁寺落脚,每日排班监视。谁想路上又逢大雨,一群人又饥又累又被雨水浇得透身凉。
这一天的遭遇,让杨行陆心火大起,济成、济平因为开门慢了,被他着实扇了两个耳光,
不顾二僧的阻挡要带人冲到大殿里避雨。 谁想行到大殿前,一抬头便看到了吕不鸣。杨行陆顿时大吃一惊。
“这么巧啊。大侠也在寺里避雨。呵呵!我等也是。我等也是。”
“要避雨自有寺中僧人安排地方。佛门清净地,莫要喧闹!”
“大侠说的是,说的是。”杨行陆自是不敢再得罪华山派高手。“和尚,快寻个干净处,让我等避雨,歇宿!”
济成见到吕不鸣出面将龙沙帮众人拦在大雄宝殿之外,也是长出一口气。闻听杨行陆如此说,面上却有些难色。“施主,本寺简陋,那里有多余的客房供众人休息,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到偏殿休息。虽说不甚干净,但地方大,可供各位避雨。”
“也好!不过取些木柴,若有吃食也拿些来。”杨行陆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吕不嘛,很是客气的说道。“明日一并算钱予你。”
济成无奈,只得先向吕不鸣告了一声罪,引着龙沙帮诸人来到了左侧偏殿,又令济平去喊来众师兄弟取来木柴、稻草,在厨下煮上一大锅浓粥。
吕不鸣反正也是无事,负手站在大殿前看着那绵绵秋雨。
有吕不鸣在一旁,龙沙帮众人不敢造次,在杨行陆的安排下,草草扫了扫偏殿的灰尘,待木柴、干草送来,便在偏殿一侧点上了两堆旺火,在靠墙的地面铺上干草,供夜晚休息。
众人正忙着烘烤衣物,烤火取温之时,济成方才来到吕不鸣身边,出言感谢吕不鸣仗义执言,便要邀着吕不鸣去客房。
这时,寺外又有人拍打山门,高声喊门。
“怎得,这又是谁来呢?今晚寺内倒是热闹。但愿来的不是恶客!”济成和尚惊讶道。
这次来的人也是不少,共有十人之多。人人披蓑戴笠,沉默不语。只有为首的一名矮壮汉子与济成交涉了两句,平静地被济成迎入偏殿之中。
冷眼旁观的吕不鸣,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