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夏蒙、夏卫两兄弟才反应过来。而夏宁只感到额头上剧痛难忍,鲜血糊住了右眼,淋得上半身血迹斑斑。
“阴沟里翻船了!”三兄弟心里同时显现这六个字。
“夏宁兄弟,你还是随老哥哥走一趟吧。”此刻的凌再思反杀成功,一时间志得意满。
袁焘看着仆倒在地的血刀门五大弟子,颇为兴奋。一抬头看到不远处缩头缩脑,害怕之极的达那喇嘛。“师兄,还有一个交给我了!”
说着,便提刀向着达那喇嘛扑去。
白水道人不置可否,看着瘦削地达那喇嘛象只受惊的兔子,慌里慌张地越墙而逃。袁焘如同一只搏食的苍鹰一般,盘旋追踪而去。心里大为抵定,血刀门六大弟子今日尽丧於此。
看到凌再思生擒夏宁,白水道人心中暗自警惕。“凌再思此人武功不济,但为人隐忍,行事狠辣,与他打交道,确实要多留几个心眼。”
“凌龙头,此间事了,不如速速离开吧。”
“道长说的甚是。”看到白水道人来到自已身边,凌再思更为放心。看着夏氏其他二人,冷声说道。“二位让开,只要凌某安全离开此地,自然会放开夏宁兄弟。”
夏蒙、夏卫二人自小便视夏宁为主心骨,如此一来,更是全无主意。毕竟兄弟连心,看着满面鲜血的夏宁,只得按照凌再思要求,让开出庄的道路。
“姓凌的,你要说话算话。”
“嘿嘿!道长,咱们走吧!”
“嗯!也好!”白水道人随口答道。心底却渐生不妥。怎得袁师弟还没有得手?
这时只听得庄外远远传来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呼。
白水道人自是听出声音是袁焘的,第一时间跃出了庄院,循声而去。
庄院左侧的梅林里,白水道人看到袁焘背靠一棵梅树坐在地上。丈外,达那喇嘛被袁焘的雁翎刀刺穿背心,侧卧在地上,鲜血直流,眼见是不活了。
白水道人急忙来到袁焘身边,蹲下来,发现袁焘身中多刀,最致命的一刀是从胸口至小腹有道一尺多长的斜长刀伤,肠子都流了出来,人已经奄奄一息,两只眼晴惊惶不定。
“袁师弟,是谁伤的你!”白水道人大为震惊。以他的眼力,自是从伤口看出,重创袁焘之人,使的是血刀门的弯刀,且刀法极快,极狠,血刀门几大弟子无一人能有此功力,莫不是索甲老怪潜在附近。
“是,是,那小,”袁焘眼神越发焦急,缓缓地抬手指向白水道人身后。“小、小喇嘛。”
话音刚落,就听得背后“崩”的一声轻响,白水道人合身急急向右侧扑出。一支弩箭从身侧穿过,正中袁焘的额头。
白水道人刚一落地,只觉得左脚地面突得一陷,迎面两株梅树,连枝带叶,劈头盖脸地向他扫来。白水道人急运梯云纵轻功,一飞冲天。
人在空中,又听得背后一阵弓弦崩响,又有弩箭向他背心要害射来, 让他避无可避。好个白水道人,急切之中,腰腹发力,在空中使了一个细腰巧翻云的小巧功夫,将身体硬生生地横了过来,一支黝黑的弩箭几乎是抆着他的肋部飞过。
这时,白水道人看到了,达那喇嘛好生生地站在地上,左右手各持一把小弩。原先插在他身上的雁翎刀断为两截,丢在一旁。
见弩箭没有建功,达那喇嘛扔掉小弩,抽出弯刀,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
此时白水道人身在空中,身体更向下坠。两次遇险,两次借力,已经是无力可借,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
达那喇嘛一跃而起,手中弯刀如闪电一般横劈而出。
白水道人眼神一凝,就是这一刀杀死了袁焘。
“啊!”的一声惨呼,一支右臂从肩膀处被齐齐斩断,飞出很远。血水在空中四溅。
白水道人扑倒在地,一阵翻滚后,起身便向梅林外逃去。
达那喇嘛落地后,左脸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口中喘着粗气,冷冷地看着白水道人狼狈而逃。
似是想起什么,从白水道人的右手中将其佩剑取了出来,捡起小弩,转身向山庄行去。
来到山庄内,却发现夏氏三兄弟和凌再思都已经不见了,整个香浮山庄内只留下遍地的死屍。
达那喇嘛却又给血刀门五大弟子身上要害补了一剑,已确定他们死亡。
又把卜狮身上的弩箭取了出来,在伤口处又插了几剑。
将这些做过后,他才又回到梅林中,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冷漠,静待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