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令狐冲胡思乱想之际。吕不鸣一番话让令狐冲激动了起来。
“冲儿、熙儿。风师叔,名讳上清下扬。是我华山派清字辈的前辈。他老人家在此处隐居己二十五年。今日带你们来拜见他老人家,就是你们机缘到了。经他老人家同意,你二人随身侍候风师叔半年,他老人家可是天下有数的绝顶高手,在他老人家身边半年,可抵你们单独修炼十年。要好好把握机会。”
“是!师叔(师傅)。”
“呵呵。看来两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啊?吕小子。你也没有跟他们好好讲讲,我这个老不死的来历。”风清扬冷笑道。“趁这机会,给他们说说吧。听完后,看他们是否愿意留下来陪我这个老不死的。”
“风师叔。没想到你老了老了,还是这么放不开。我和岳师兄希望气剑之争在我们这一代就终结。何必跟下一代过不去。”有些跟风清扬没大没小惯了的吕不鸣笑道。
“这么说来,华山下一代弟子都不知道何为剑宗、何为气宗,天长日久,还不是以你气宗独大,就是这么终结两宗之争吗?”白不臻愤恨出声。
“白师兄如果愿意回华山,小弟和岳师兄不胜欢迎。”吕不鸣真诚的说道。
“哼!”
“不光是白师兄。若是剑宗的其他师兄弟愿意回来,小弟和岳师兄同样不胜欢迎。那怕是让人捎一句,愿归。小弟亲自到中条山去请封师兄他们回来。”
“封不平,封师兄在中条山?”
“不错。几年前有外门弟子经过中条山时,无意中发现了封师兄、成师兄等人的所在。”
“师傅?!”白不臻惊喜的对风清扬说道:“我去找封师兄他们。咱们剑宗再上华山。”
“不臻。你若还有这种念头,就不要再来见我了。”风清扬冷声道。
“为什么。师傅。若不是当年,他气宗卑鄙无耻,你老人家又怎…”白不臻吃惊的道。
“不臻。这些年我己经放下了,为什么你没有放下呢?”风清扬长叹道。
“师傅。我…我不甘心啊。”白不臻突然扑地大哭。
“痴儿。痴儿啊。”风清扬亦是激动起来。
半晌后。风清扬长叹一声道:“不鸣。将你白师兄扶起来。”
吕不鸣急忙将白不臻扶了起来。
白不臻这边一站起来,便轻轻挣脱了吕不鸣的手。背过身去,抆拭脸上的泪水。
风清扬沉声道:“当年的事既然做的,又有什么说不得的。过去了那么多年,谁是谁非己不重要了。华山派要发扬光大,‘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八个字要牢记於心。”
吕不鸣神色肃然,向风清扬深施一礼,郑重说道:“弟子铭记师叔教诲。”
吕不鸣转身面向令狐冲、岳熙。
“你们都知道二十五年前,我华山派遭逢大变,几乎是一夜之间几十名派中高手名宿全部陨落。你们这些弟子们都向掌门师兄、我和宁师姐打听过,但是可听过什么没有。没有!不是我们不知道,而是我们不想说啊。掌门师兄、我和宁师姐,还有白师兄以及刚才提到的中条山封师兄,都是当年大变的亲历者。冲儿刚才见到你有所思,看来下山历练多年,你自然是有所听闻我华山有气宗、剑宗之分。”
“是的。师叔。我曾听闻过一些江湖前辈说起过。但是气宗、剑宗如何,便是语焉不详。回来曾无意提起过,被师傅他老家训斥过。”
“哎。
华山气剑两宗分歧长达百年。早就是我华山的大忌讳、大丑事。自然是不想、不愿、不敢提起。那一夜,华山玉女峰屍横遍野、血流成河。嘿嘿,真是惨呢。” 吕不鸣被记忆所触动,就算是心神修炼精深,但也是一时脸色惨白,心神悸动。喃喃的道:“那一夜,师兄杀了师弟、师叔伯挥剑刺向师侄。我和宁师姐还年幼,若不是宁师伯护持,早己被剑宗的高师叔杀死;岳师兄当年被剑宗的方师叔一剑刺穿左胸,幸亏师傅他老人家一掌击毙了方师叔,宁师姐和我拚死将岳师兄从屍体丛中抢了回来;我亲眼看着二师兄被围攻致死,我却救不得他。秋师兄敦厚朴实,是最疼惜我的。白师兄,当夜你也在现场!”
白不臻脸上筋肉抽动,眼神中满是悲愤:“不错。我亲眼看到那一夜剑宗有更多的弟子倒在你们气宗的剑下。有多少师兄弟前一刻还和我言笑风声,后一刻就倒在你们气宗卑鄙的暴起发难之下。还有我师傅,受你们蒙骗下山,一世清名毁於一旦。这些年来我多少次梦中惊醒,一刻不停的问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为什么啊!师傅?”
说到最后,白不臻己是声嘶力竭。
风清扬闭眼不语。吕不鸣低头沉默。令狐冲、岳熙二人呆住了。
一时之间,山谷之中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