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没事。”岳不群全身一片狼籍,额头被石头抆破,鲜血直流。“白师弟因救我,被大石砸伤!我将他背了出来!”
“小师弟呢?”
“啊?怎得他没有逃出来?”岳不群一惊。转头看去,这时,成百上千块大石夹杂着积雪将身后的山道埋得严严实实。那里有吕不鸣的身影。
打通山道已经是三日以后。岳不群不惜花费巨资,雇佣了二三百名乡农,苦干了两天三夜。只见大石、积雪深埋之处,一滩滩血肉与泥水混杂,惨不忍睹。仔细查验后,原来是几人骑乘的马匹,躲闪不及被大石砸成了肉泥。一时间竟没有找到吕不鸣的屍体,只找到了几片碎布和几节断剑,证实是吕不鸣身上所穿棉衣碎片和佩戴的青钢长剑。
而另一头,得到消息的封不平、成不忧等人也急急寻找生死不明的封归华。
两方人马放下了隔膜和敌视,并肩合作。期间,岳不群、宁中则、成不忧连续多次下到山道一侧的深谷,并顺着深谷一路查找,除了厚厚的积雪,始终没有找到吕不鸣和封归华的踪迹。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屍。
卫府大院。
大堂之上,灯火通明,岳不群、封不平等人坐在一团,气氛低沉,阴云密布。
“咳,咳!”封不平脸色苍白,神情委顿。他的内伤本就重,这几日奔波劳碌,加之担心儿子的生死,内伤越发加重了几分。
“这已经是第五日了。还是没有半分消息。只怕是...”
“师兄,小心身体。明白我再下山谷,一定能找到他们的踪迹。”成不忧急忙安慰道。
“我记得最后看到吕师弟,是吕师弟将封家侄儿从马身下拉了出来。正好一块大石要砸到岳师兄的头上,我一把推开岳师兄,之后便不记得了。”白不臻当日后背被一块巨岩抆个正着,昏迷了一天一夜,好在只是断了几根骨头,内腑受了轻伤。
“哎!若不是白师弟这一推,岳某怕也是一滩肉泥了。在这里先谢过白师弟救命之恩!”说着,岳不群与宁中则同时起身,向白不臻深施一礼。
“不值得什么。都是华山子弟,应该的。若不是岳师兄将我背出来,我也要一命呜呼了。”白不臻暂时不良於行,只得连连摆手示意。
“查清楚是谁干的吗?”宁中则狠声道。
“还能有谁。丛不弃这个王八蛋。定是他使得坏,动得手脚。”成不忧恨恨的说道。“他之前就说过,要使尽手段,灭了你们气宗满门。当时我们很是看他不起,没想到他真的做了。”
“成师弟说的是。目前来看,丛不弃的嫌疑最大。自从那日夜间离开,便踪迹全无,想来是潜伏在附近,趁机下手。”封不平神情复杂的说道。
封不平如此一说,岳不群心中一动。与宁中则对视一眼,立刻站起身来。“封师弟,白师弟,成师弟,此间之事要拜托你们了。我要先回华山一趟。师妹,你带好根明他们。我连夜就走。”
众人见到岳不群如此反应,顿时心里一惊。这时,白不臻倒是开口道。“华山有我师父在,应该没有问题。岳师兄,莫要心急。”
岳不群沉思了片刻,果断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还是连夜赶回华山。还有,这些日子我等一直忙於搜救,没有抽出人手去山上探查,我看明日还是由成师弟继续到谷底查找,师妹带人到山顶细细查一查。或许会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
当下众人计议已定,岳不群一人三马,连夜赶回华山。
一路之上,岳不群不眠不休,轮番换马,一天一夜后便回到了华山。
幸喜华山之上一切平静。梁发和施戴子这些日子兢兢业业,师父、师母、师叔下山,大师兄不在山门,二师兄出了远门,他二人做为山上众师弟妹的主心骨,自是不敢有半分懈怠。
二人见到师父独自归来,心下放松之余,也是疑惑。只见得师父风风火火上山,没在门内呆上一刻,便风风火火地向后山而去,临行前还分外严肃地要求全山高度戒备,提防陌生人上山。
二人虽是疑惑,但还是遵照执行,立即敲响警锺,联络门内弟子和外门弟子进入紧急状态,立时华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此时的岳不群强压住心中的悲愁和身体的疲惫,来到了他向来不敢,也不愿来的地方,玉女峰后山,风清扬隐居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