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听闻‘万里独行’田伯光,轻功、快刀堪称双绝,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吗!你的刀太慢了,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令狐冲一面出剑,一面嘴里也是不闲着。
这采花大盗正是“万里独行”田伯光。方才一时火起,提刀抢攻,竟忘记了昨夜的惨败,这时被令狐冲变化精妙的剑法逼退,头脑清醒了。一时大意,被堵在山洞里,这下麻烦了。刚要想着退身挟制那恒山小尼姑,迫使令狐冲放他出洞。
那小尼姑竟然捡起地上的断剑,一跃而起,喊着:是华山派的令狐冲师兄吗。恒山派仪琳助你一臂之力。说着便冲了上来。
田伯光大喜,向着面前的令狐冲虚砍一刀,身形疾退,左手使出空手入白刃的功夫,要将仪琳重新控制在手中。
仪琳穴道新解,手脚酸软,剑法使出根本没有力道。眼见着田伯光的大手就要扼住她的咽喉,一道银光闪过,令狐冲的长剑刺穿了田伯光的手掌。
田伯光一声惨呼,忙借势全身疾速向后撞去,身体重重撞在洞内岩壁上,扑倒在地上。好在左手从剑上抽了出来。
倒地之后,右手将长刀奋力向小尼姑仪琳方向掷去。左手不顾伤痛,从地上抓起一把碎石向令狐冲打去。趁着令狐冲为仪琳解围,洞内光线昏暗,一个“狸蹿蛇翻”,滚出了山洞,亡命而逃。
令狐冲轻轻放开搂着仪琳细腰的手,不动声色地向旁边退了一步,干咳了一声。“那个,恒山派的师妹,你没有事吧。”
方才情急之间,令狐冲将仪琳一把搂入怀中,替她将飞来的长刀、碎石格挡出去。此时才发觉有些造次了。闻着小尼姑处子的体香,老脸不由得一红。
仪琳小脸也是羞得通红。自成年以来,她从来没有被男子抱过。只觉得方才那一抱,依在令狐冲的胸前,感到分外的有安全感,分外的温暖。她偷眼看了看令狐冲,只见他剑眉星目,相貌英挺。心中如揣着一只小兔一般,“嘣嘣”跳得厉害。根本没有听到令狐冲的问话。
直到令狐冲问到第二遍,“师妹,你是恒山派的吧。有没有受伤?”
仪琳方才如梦初醒,口中胡乱应道:“哎。没有受伤。我,我方才说过了。我叫仪琳,是恒山派。你是华山派的,令狐冲师兄。我听师父说过。”
“是仪琳师妹啊。方才没有听得真切。真是报歉。淫贼田伯光已经逃走了。我们也走吧。”
“好!这就走。嗯。是去衡阳城吗?”
“不错!我也是去衡阳城。那咱们走吧。”
“噢!”
出了山洞。令狐冲看到天色已经不早了。便回头招呼道:“仪琳师妹,天色不早了,咱们,”说到这里,令狐冲顿了顿。方才在洞内,光线昏暗并没有看清,此时却看得清楚。只见那仪琳,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她还只十六七岁年纪,身形婀娜,虽裹在一袭宽大缁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一时间,令狐冲也是惊艳。心中暗赞一声:这恒山派的师妹,却是长的好看。比小师妹也要强上一筹。只是清弱了些,却没有小师妹的英气。
“咳!咱们要走快一些了,天黑前要到衡阳城。”
仪琳自是听从。二人便并肩而行,一路下山,直奔衡阳城而去。
这一路行来,令狐冲感到分外的别扭。守着这个清秀绝丽的美貌小尼姑,浑身不自在的很。那小尼姑还不时偷看他一眼,便满脸通红地低下头来。问她两句话,回答却是扭扭捏捏,声音如同蚊子叫一般。
好在路途并不长,二人终於在天黑前进了衡阳城,又一路护送小尼姑仪琳到了恒山派驻地,衡阳城内的一处庵堂,与千恩万谢,依依不舍的仪琳小尼姑分别后,令狐冲方才抹了一把虚汗。这一路真是太不自在了,终於可以离开了。
这时他还是不想这么早与众师弟汇合,眼见天色已黑,一头钻进一家酒馆里开怀畅饮, 身无牵挂,好不自在。
正值酒意熏然,眼花耳热之际。突听得旁边一桌有人正聊到自己。说是华山派是名门正派,怎出个令狐冲,却是采花淫贼。昨夜十八里铺武老爷的幼女险些被其得手,幸得有人喊破行藏,不然又一朵花儿似的少女被其催折了。
平白受辱,已有六七分酒意的令狐冲拍案而起。“谁说令狐冲是淫贼?”
“今日我等路过十八里铺,不少人都这么说啊。”旁桌的几人一身行商打扮。行商之人和气为上,见令狐冲身佩长剑,满身酒气,怒气冲冲,连忙解释。
“昨晚,令狐冲是去抓淫贼。怎得莫名其妙成了淫贼。”
“这位小兄弟,我等也是道听途说。莫要在意,莫要在意!”
“我怎会不在意?老子就是令狐冲。”
“啊!那个,那个。误会了,误会了。哈哈,真是,这话怎么说的,多多得罪。”几个行商也是傻眼了。背后说人是非,却被正主抓个正着。连忙站起身来,抱拳赔礼。
“你就是令狐冲?”这时一个中年道人正从酒店外面进来,闻声一个箭步抢了过来。
“不错。我就是令狐冲。”酒意上头的令狐冲斜睨了一眼,不耐烦的答道。
“华山令狐冲?”
“不错。我是华山令狐冲。”
“淫贼令狐冲!”
“不错。我是淫。呸,呸。老子不是淫贼。”
“哈哈!小子,乖乖跟贫道来吧。待岳掌门来了,贫道倒要问一问,他如何调教的徒弟!”说着,张开大手向令狐冲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