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量!”令狐冲眼睛一亮,举起大碗也是一饮而尽。“痛快!”
“哈哈!你这小子真对和尚脾气。不错,不错。”
二人也不多说话,又连干了两大碗酒。
酒过三巡,令狐冲便好奇探问:“和尚打哪儿来?看你饿得不轻啊!”
“和尚一路从洛阳赶到山西大同,又从大同追到衡山。入了城苦寻了半日,也没有结果。可是苦了和尚的肚皮了。”
“和尚这是寻什么啊?”
“自然是找我的女儿啊。马上就是她十六岁生辰了。我这个当爹的,这些年一直抛下她不问,她十六岁生辰却马虎不得。”
令狐冲问的认真,和尚答得严肃。不过这答案,确实让令狐冲反应不及。
“你女儿?和尚,你是和尚啊!”
“和尚怎得就不能没有女儿?”
这一反问,饶是令狐冲口齿伶俐,一时间也不好回答。
“你怎知女儿就在衡阳城?”
“师太告诉我的。怎会有错!我一入衡阳城,逢人就问。竟然没有人知道我女儿在哪儿?真是可恼!”
令狐冲闻听此言,心说,好吧,又来个师太,就当我白问了。我跟个痴和尚较个什么劲呢!连连劝酒,不再提这个话题。
只见那和尚两口一个大馒头入肚,仰脖又干了一碗酒。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低头喝酒的令狐冲,很是奇怪的问道:“你怎得不再问我了?自入了衡阳城,我遇到的人,与我说话没有超过两句。你是第一个问我如此多问题的。”
令狐冲只得苦笑的问道。“你既是十多年没有见过女儿,你可知她的相貌如何,是什么样的装束?莫要寻错了人。”
“我女儿的相貌定是如她母亲一般,美丽动人。又是个尼姑,不会寻错的。”
“噗!”令狐冲实在是控制不住了,酒水脱口而出。“你女儿是尼姑?”
“和尚的女儿自然是尼姑。”高胖和尚说的理所当然。“她母亲当年就是尼姑,她当然是尼姑了。”
令狐冲直接呆在那儿了。不是和尚痴的厉害,便是我的耳朵听差了。可是看那和尚眼光清纯自然,并不是痴呆之人混浊无主的眼神。他慎重的问道:“你的女儿真的是尼姑啊?”
“和尚不打诳语。我女儿自小就在恒山白云庵出家为尼。怎得不是尼姑!”
“令爱是恒山派的。不知她的师傅是?”
“她的师傅叫做什么来着?对了,定逸,定逸师太!”
听得和尚说的入港,既然提到定逸师太,那他女儿出家为尼八九成是真的了。令狐冲好奇心大起。“却不知令爱叫什么?”
“白云庵的师太到是说过,我自是记得清楚。她现在叫仪琳。”
“仪琳师妹,是你的女儿?”令狐冲震惊了。他上下打量和尚高胖的身形,想着那仪琳小尼姑瘦瘦弱弱的小体格,想来仪琳师妹长的随娘。
“和尚随我走吧!我知道恒山派的驻地,仪琳师妹昨日我还见过。”令狐冲哈哈大笑。
“这就走。和尚酒肉也不吃了。”那高胖和尚倒是个急性子,闻听此言,噌地站了起来,催着令狐冲就走。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大和尚你莫要上当哦!他一个男子怎么知道恒山派师太的住处?小心他骗你啊!”说话的正是穿绿衣裙的小姑娘。
其时,高胖和尚与令狐冲的对话,楼上楼下众多食客都是屏息静听,若不是顾虑高胖和尚武功高强,性子痴直,怕是哄笑一堂了,人人都是忍的辛苦。便是那黑衣高冠的老者和小姑娘也对令狐冲放松了警惕。这时闻听令狐冲要带和尚去寻女儿,一向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却不想放过令狐冲,故意出出难题。
“是啊!你又不是和尚,为什么知道尼姑的住处?你要骗和尚吗?”
“在下华山令狐冲。五岳剑派,共气连枝。自是知道恒山派各位师伯叔、师姐妹的驻地。”
“他就是华山令狐冲啊。”
“看年纪,与传闻中差不多啊。”...
酒楼上下一片切切私语。令狐冲心中顿觉得不妙。
那黑衣老者也含笑低声对小姑娘说了两句话。小姑娘眼睛一亮,脆生生地开口道。“嘻嘻。你是华山令狐冲,前日在十八里铺劫掳少女的就是你吧。大和尚,这个人是个采花大盗。你女儿长得这么漂亮,可要小心他啊。”
小姑娘的话,立时引来一片共鸣。酒楼上下嘻笑连声,有不怕事情大的江湖人士,也是出声附和。
“怪不得他知道恒山女尼的住处,怕是早有预谋。”一个长相丑陋的驼子在那里起哄。
“就是,和尚你要小心啊。”一个中年汉子哄笑道。
“世风日下。名门子弟!哼!。”一个矮胖老者不屑一顾...